
又是每月一次的同房日。
餘舒顏照例點燃助興的熏香,照例換上一身輕薄的睡裙,
等待毫無節製的男人,和她糾纏到天明。
可這次,向來守時的溫裕白,直到半夜才回來,身上還反常地帶著嗆鼻的煙味。
他說了句“久等”,去浴室洗了個澡後,帶著一身霧氣上床。
他褪去餘舒顏的睡裙,灼熱的吻從她的肩頸一路落到腰窩。
餘舒顏因他遲到的不悅,消失殆盡。
直到,溫裕白忽然將她翻身從後進入,而後吻上她的唇,
餘舒顏的心瞬間沉入穀底。
他從不吻她,而她也討厭後入這種毫無安全感的姿勢。
這是他們約定並執行五年的規矩。
可現在,他卻忘了。
或者說,有另一個喜歡這種姿勢的人,近期與他做過。
餘舒顏伸手抵住他的薄唇,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厭倦:“我不想了。”
溫裕白聞言睜眼,隨即一愣。
但很快又平複情緒。
他沒多問,極力忍耐著抽出滾燙,啞聲說了句“抱歉”,抓起手機去了浴室。
餘舒顏忍著不適跟了上去。
卻先聞到了臟衣籃中,他剛換下的衣服上,除了嗆鼻的煙味外,還有一股極淡的香水味。
是她從不喜歡的,甜膩的果香。
難怪一直沒煙癮的男人,今天抽煙會這麼凶。
不過是想藏起另一個女人的味道罷了。
正想著,浴室裏傳出男人釋放的低吼、女人的嬌吟聲。
餘舒顏拉開一條門縫,看到一向清冷矜持的男人此時正開著視頻通話,對屏幕那頭衣衫半褪的女人,釋放欲望。
那人的模樣,像極了溫裕白因病早逝的白月光薑夢婉。
一種難以言喻的作嘔感上湧。
餘舒顏冷笑出聲,一把推開浴室門,眼神冷得像冰:“溫裕白,你不該解釋一下嗎?”
出乎她的意料,溫裕白臉上不見半分心虛。
他甚至溫柔地安撫好對方,才掛斷電話。
嚴肅地和餘舒顏強調:“她膽小,別動她。”
餘舒顏麵露嘲諷,“膽小的話,就不會勾引有婦之夫了。”
聞言,溫裕白不悅皺眉,空間內氣溫陡然降低。
但最終,他氣勢軟下去幾分,無奈歎氣。
“顏顏,我隻是太想夢婉了......她當時就死在我麵前,這個坎我一直過不去。”
“是找到和她長相、性格,甚至名字都很像的江婉後,我才有了活下去的支撐。”
他眼中痛意蔓延,是餘舒顏從未見過的脆弱模樣。
但她隻覺得荒唐至極:“所以呢?溫裕白,你別忘了我們是互惠互利的聯姻,容不得半分汙點!”
“你放心,她不會動搖你溫太太的位置。”
溫裕白頓了頓:“但我要和她生下一個和夢婉長得像的孩子。”
餘舒顏生生氣笑了:“溫裕白,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?我這兒不是回收站,對出軌的垃圾不感興趣。”
聯姻五年,二人始終相敬如賓,餘舒顏更是溫柔體貼。
這是她第一次,用這麼重的語氣和他說話。
溫裕白升起怒意:“餘家盤根錯節,你除了依靠我,還有什麼選擇?
“我答應你,等孩子生下來,我就讓她離開,孩子放在老宅,不會讓你見到,行了嗎?”
餘舒顏神情冷卻,“不行,溫裕白,我們離......”
溫裕白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。
他接聽,對麵傳出女人嬌滴滴的哭聲:“裕白,家裏停電了,我很害怕,你來陪我好不好?”
溫裕白眼神焦急,但不忘對餘舒顏點頭示意:
“你好好休息,之後我會將今天的同房補給你。”
說完,他換上衣服大步離開,關門的聲響有些震心,更讓餘舒顏有些心堵。
她怎麼都沒想到,自己精挑細選的“空心人”丈夫,也會有出軌的一天。
但她同樣瞞了溫裕白一件事。
她不是餘家的旁支,而是餘家唯一的繼承人。
隻不過餘家祖訓,每一任家主上任前,都要完全脫離家族,聯姻曆練五年。
是考驗個人實力,也是為家族挑選可持續合作的對象。
當年餘舒顏千挑萬選了幾個,家世、能力、長相都不錯的候選者。
最終定下的,是痛失愛人的溫裕白。
他和女友薑夢婉訂婚前夕,一場重病摧毀了她。
溫裕白為她請來全國名醫、跪上三千台階祈福、親自給薑夢婉換了五次血,都沒能將人救回來。
他因此一夜白頭、連日酗酒,甚至多次自殺。
直到被溫家私生子暗殺,他才突然醒悟,重回繼承人位置。
也正是因為他的深情,餘舒顏才覺得和他合作會很安全。
沒想到,沒有深愛之人,卻多了個深愛之人的替身,他還是臟了。
既然這樣,他溫家總裁的位置,也別想坐了。
畢竟餘家是溫家最大的股東。
等半月後五年之期到期,她繼承家業,餘父就會將溫家的股份全部轉給她。
到那時,他會為他的行為,付出慘重的代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