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他猛地指向端水進來的那個宮女。
“是她!是這個賤婢動了手腳!說!是誰指使你的!”
那宮女撲通跪地,淚流滿麵地看我。
“娘娘救命啊!”
好一招禍水東引。
話音未落。
虞庚寅眼中寒光一閃,竟猛地抽出身邊侍衛的佩劍。
“既然真相大白,那便受死吧!”
不過一瞬。
那宮女喉間一道血線,已倒地氣絕。
“首輔大人殺人滅口,倒是幹脆。”
我冷眼瞧著,心中波瀾不驚。
這宮女,我早就知道是虞庚寅安插在宮中的眼線。
我曾無意聽見虞庚寅與陛下密談。
他當時便懷疑太子並非虞禾所出,甚至覺得太子眉眼間有幾分像我。
但陛下信誓旦旦保證絕無可能。
想必從那時起,虞庚寅便做了這萬全準備,在水中加明礬,無論太子是不是虞禾親生的,驗血都會相融,
可他千算萬算,卻沒算到和太子驗血的會是我。
我撫掌輕笑,目光掃過殿內神色各異的重臣。
“精彩,真是精彩!首輔大人為了汙蔑本宮,真是煞費苦心。”
我緩緩起身,走到那碗水前。
“既然首輔大人說水中加了明礬,那不如換一碗水,由諸位大人親自監督,再驗一次如何?”
我看向刑部尚書和李將軍。
“就請王大人和李將軍親自去取水,可好?”
兩位重臣領命而去,片刻後端著一碗清水回來。
“此水乃臣等從殿外蓮池現取,絕無動手腳的可能。”
虞庚寅臉色 微變,卻仍強自鎮定。
“驗就驗!”
這次,太子與我的血再次相融。
而虞禾顫抖著刺破手指,血滴入碗中,與太子的血涇渭分明,遲遲不融。
“不......這不可能!”
“我的孩子去哪裏了?我和陛下的孩子去哪了?”
虞禾尖叫著,幾乎瘋癲。
虞庚寅麵如死灰,踉蹌後退。
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父女,聲音冷徹骨髓。
“虞庚寅,你還有何話說?”
他臉色煞白,一個字都吐不出來。
而這時虞禾像是想到了什麼,她猛地抬頭,尖聲道。
“滴血認親可以做手腳!太子殿下屁股上有一塊梅花狀的紅色胎記,這是我作為生母才知道的秘密!皇後娘娘,您敢讓太子當場驗看嗎?”
此言一出,滿殿嘩然。
幾位老臣麵麵相覷,這等私密印記,若非生母,確實難以知曉。
我端坐鳳座,心中冷笑。
上一世虞禾便是憑借這個秘密坐穩了太子生母之位。
可這一世,早就不是她的孩子了。
太子臉色驟變,怒斥道。
“放肆!孤的身體豈容你一個民婦妄議!”
虞庚寅見狀,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。
“既然皇後娘娘問心無愧,為何不敢讓太子驗明正身?若胎記屬實,便足以證明我女兒才是太子生母!”
殿內眾臣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
我緩緩起身,走到虞禾麵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。
“你確定太子屁股上有一塊梅花狀的紅色胎記?”
虞禾昂著頭,信心滿滿。
“千真萬確!”
“好,皇兒,既然有人執意要驗,那便讓她死個明白。”
太子會意,在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臣見證下,轉入屏風後稍作查驗。
不過片刻,刑部尚書王大人率先走出,麵色凝重。
“回稟娘娘,太子殿下的屁股並無任何胎記。”
“不可能!”
虞禾尖叫著想要衝上前,被侍衛死死按住。
這時,殿外傳出一個傻子的聲音。
“我不要擦屁股!我不要擦屁股!屁股上有梅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