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江馳的那個圈子,不說女朋友,說「跟」。
第一次見我,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。
我點頭後,他給了我一套市中心的公寓和每個月二十萬的生活費。
交換條件是我要隨叫隨到。
我以為,這是老天眷顧的緣分。
直到那天,我看到他手機裏叫「兄弟會」的群聊。
群裏全是他們這些公子哥們各自分享「戰利品」的私密照。
我的照片也在其中。
配文:「新貨,手感不錯,兄弟們品鑒一下。」
下麵一片起哄:
「馳哥好福氣。」
「這身材,我能玩一年。」
「借我一晚?」
那一刻,我看著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江馳,突然明白了。
既然我隻是一個他用來炫耀、可以隨時交易的昂貴金絲雀。
那我自然要選最貴的金主跟。
——
今晚,江馳帶我參加他的私人酒會。
他摟著我的腰,把我介紹給那些兄弟。
中途江馳去接電話。
他的好兄弟陸衍端著酒杯走過來,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。
他掏出手機,屏幕上赫然是一張照片。
是我穿著那件黑色吊帶睡裙,躺在江馳床上的照片。
我的血,一瞬間涼透了。
陸衍湊近我:「跟著江馳,一個月二十萬?你的身材,真是一絕。」
他把手機收起來,端起酒杯:「跟我,我給你雙倍。」
我沒說話。
陸衍以為我在猶豫,笑得更放肆。
我端起桌上的香檳,一飲而盡。
「陸先生,隻是雙倍嗎?」
「我這個人,隻跟出價最高的。」
陸衍的眼神變了,不再是戲謔和輕視。
而是獵奇的興奮。
我沒有給他繼續開口的機會,轉身朝著江馳的方向走去。
江馳剛打完電話,看到我,眉頭舒展了一些,伸手將我攬進懷裏。
「跟他們聊了什麼?」他的手在我腰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。
我仰起臉,對他笑:「沒什麼,陸先生誇我今天好看呢。」
江馳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陸衍,嗤笑一聲:「他那是想睡你。」
「你們這個圈子的男人,不都這樣嗎?」
我把酒杯遞到他唇邊,「看上的東西,都想搶。」
江馳就著我的手喝了一口酒,眼神暗了下來:「那你呢?給不給搶?」
這是試探。
是他們這些上位者最擅長的遊戲。
我踮起腳,對他耳語:「江馳,你給我的東西,沒有第二個人給得起。我跟你,是因為你值得。」
這話我說得真心實意。
至少在曾經,是真心的。
江馳很滿意我的回答。
他低頭,在我唇上親了一下。
酒會散場,江馳喝得有點多。
我扶著他坐進邁巴赫後座。
他靠在座椅上,閉著眼。
我以為他睡著了,他卻突然開口:「安安,你想要什麼?」
安安,是我跟了他之後,他給我取的名字。
他說我的眼睛,像小鹿一樣,安靜。
我給他理了理領帶:「你給我的,已經夠多了。」
「不夠。」
他睜開眼,眼裏沒有醉意,清醒得嚇人。
「那套公寓,陸衍在同一個小區也有一套,比我的樓層更好。那張卡,他家裏的長輩,也能給他弄到。」
他捏住我的下巴:「安安,我要你跟的,是我江馳這個人,不是我的錢。」
我心裏飛快盤算,但麵上不顯。
我的眼睛慢慢紅了。
「江馳,」我聲音發顫,「我以前在酒吧,被客人灌酒,灌到胃出血。他們把錢摔在我臉上,讓我跪下撿。那個時候,我在想,如果有人能帶我走,讓我做什麼都可以。」
我看著他,眼淚流得更凶。
「是你帶我走的。我跟你,真的是因為你值得。
「陸先生跟我說什麼,我不在乎。因為我知道,誰才是真心對我好。」
江馳沉默了,眼裏的銳利一點點退去。
他抬手,用指腹擦掉我的眼淚。
「對不起,安安。以後不會再讓你受那種苦了。」
我點點頭,順勢靠進他懷裏。
這個坎,算暫時過去了。
回到公寓,江馳去洗澡。
我拿起他的手機,用我們早就說好的密碼解了鎖。
然後打開他的微信,找到陸衍。
我沒有說話,隻是拍了一張照片發過去。
照片裏,是我修長的腿。
浴袍的帶子鬆鬆垮垮,背景是江馳那張兩米寬的大床。
發完,我刪除了聊天記錄。
做完這一切,我走進浴室,從身後抱住他。
他轉身將我壓在牆壁上。
「安安,」他在我耳邊喘息,「你真是個妖精。」
我勾住他的脖子,回應他的吻。
心裏卻在倒數。
江馳放在床頭的手機,響了。
是陸衍的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