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怎麼可能同意。
傾盡一切的感情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,巨大的打擊讓我徹底崩潰。
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,憑什麼我隻能是任人玩弄的羔羊,我不甘心,絕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!
我召開了記者招待會,徹底公開了跟季裴青的關係。
那些剖開自己心臟,才能掏出來的鮮血淋漓的隱私,被全網傳播。
我認認真真地想要談一場戀愛。
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別人的事情,憑什麼我要成為不知廉恥的第三者?
可那個時候的我,真的太天真了。
季家太子爺的身份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,上位者永遠都有第二套方案。
徐、季兩家官宣了聯姻,同時放出了兩個人從小到大的合照。
青梅竹馬相伴二十多年、男孩為了證明自己艱苦創業、女孩為了匹配兩人的腳步出國讀書......
龐大的信息量將這近\乎於童話的故事,迅速傳遍了大街小巷。
生活很苦,人們總是願意相信美好的事物。
所以我成為了那個妄圖攀附權貴,乘虛而入,得不到還要毀掉的無恥小人,徹底做實了金絲雀的頭銜。
季裴青牽著徐宴寧的手,對記者說:
“宴寧是我此生摯愛,在我為了證明自己的這些年,她也在努力為我們的未來奮鬥,我很感激,也很感動,絕不辜負。”
“至於網上那些流言,是我的錯,我太想宴寧了,醉酒崩潰下做出了糊塗事,本想要拿錢負責,卻不想對方太過貪婪,害宴寧傷心了。”
“隻希望大家無論如何針對我都可以,別再騷擾宴寧,她是無辜的。”
他甚至在記者麵前,鋪滿了帶刺的玫瑰。
自己跪在上麵,踏著刺破皮肉的滿地血水,說自己隻是個卑劣的小人。
為了能逼心上人提前回國,利用了心思本就不純的人。
是我。
我是那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。
成為了在電梯裏都會被人潑一身飲料的下三爛。
那些惡毒的攻擊鋪天蓋地,我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,事情怎麼會發展到了這麼黑白顛倒的程度。
季裴青回來一趟,神色寡然。
好像在媒體上慷慨陳詞的人不是他。
“桑旎,你既然這麼喜歡這棟別墅,那就送你了。”
“但有一點你必須清楚,除了你最開始給我的那三千六百八十五塊零五毛,往後你的衣食住行,你的尊榮地位,通通是我給你的。”
“外麵的人再怎麼罵你,你依然買得起幾萬塊的化妝品,十幾萬的美容卡,上百萬的首飾珠寶,這還不夠嗎?”
“別想得到更多了,我們還像以前那樣,不好嗎?”
絕不可能!
我家裏雖然窮,又是個隻有奶奶的孤兒。
但十幾年寒窗苦讀,我的學識和素質絕不允許自己當小三。
牙刷和男人不能共用,這是底線。
所以我想離開了。
可我的存在已經對季裴青構不成威脅,他便不願放過我了。
“你現在想走了?晚了!我的女人,隻能留在我身邊。”
無奈之下,我在自己的耳釘裏,安裝了一個攝像頭。
我瘋狂地對季裴青示好,纏著他在那套別墅裏纏綿。
在他們共同出席的商務宴會上,勾引他來洗手間跟我幽會。
在他們新項目竣工的慶祝活動上,當著上千家媒體記者和商業夥伴的麵,把這些積攢下來的視頻照片,全部連接上了大屏幕,滾動播放。
用最慘烈的方式,報複他們。
卻終究以卵擊石。
我被起訴盜竊商業秘密,那些視頻的最後被人做了手腳,每一段都夾雜著一份加密的企劃案。
我不懂這些技術手段,根本看不出破綻。
但有人懂。
當冰涼的手銬戴在我手上的時候,我驚愕地看向了季裴青。
他正溫柔地把一件外套披在徐宴寧的身上,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。
徐宴寧笑容燦爛。
口型清楚:
“桑旎,你完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