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當了季裴青兩年見不得光的金絲雀後,他聯姻,我離開。
直到第三年冬,在商會的慈善義賣晚宴上,我再次見到了他。
他身邊站著白月光妻子,笑容得體。
所有人都等著看我失態的模樣。
我卻舉著自己設計的義賣項鏈走上前,微笑開口:“這件賣品希望得到季總的垂青,我替山區的孩子們謝謝你。”
季裴青微微晃神,半晌才點點頭。
“桑旎,你好像成熟了不少。”
我聳聳肩,輕鬆地走向下一位賓客。
他永遠不會明白,這本就是我麵對外人的樣子。
......
晚宴現場鬧哄哄的,不少人上前跟季裴青攀談。
“聽說季太太是季總的白月光,您等了八年才終於喜結連理,真是可歌可泣。”
“就是,這些年總有不少不自量力的女人,妄圖爬上季總的床,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。”
說到這,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到我身上。
季裴青也順著大家的視線看過來,但迅速又挪開。
“大家說笑了,宴寧容易多想......”
他擔憂產生誤會的意圖明顯,所有人也都識趣地不再舊事重提。
我因為尷尬挺直的脊背,終於放鬆了下來,拿出刷卡機遞給麵前的買家,笑意溫和清淺。
“有任何質量問題可以聯係我的工作室,雖然是慈善款也包售後。”
任務完成,我轉身準備下班。
剛離開宴會廳,便看到季裴青站在角落的陰影裏,指尖星火明滅。
“好久不見,桑旎。”
周遭寂靜無聲,隻剩這四個字的餘音繞梁。
說毫無波瀾是假的,我的心還是短暫地緊了一瞬。
開口卻依舊平靜:
“好久不見,季先生。”
“我朋友在等,先走了。”
身後那道曾經無比熟悉的目光,似乎遲遲沒有挪走。
但我沒有回頭。
深秋的風很凜冽,如同刀子割在我的身上,合夥人姚睿走過來將大衣披在我身上,目光與身後的人交錯。
“呦,老情人見麵,你居然沒紅了眼。”
我微微愣住。
才想起剛剛宴會上季裴青的話。
我的確比三年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,要成熟了不少。
至少已經學會喜怒不形於色。
其間受過的折磨與痛苦,遠遠不是如今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能夠說清楚的。
強烈的戒斷反應曾經讓我患上了嚴重的雙向情感障礙,情緒的起起伏伏幾乎折磨掉我的大半條命。
好在如今,都過去了。
我是真的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,也是真的放下他了。
“老情人算不上,我隻是一隻見不得光的金絲雀,用來發泄欲望的工具人,當年他給得足夠多,算仁義了。”
身後有腳步頓住。
我邁步上車時,看到了嘴巴微張著還想說些什麼的季裴青。
但姚睿一腳油門已經踩到了底。
隻留下模糊的剪影。
跟當年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