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季綿綿流產了,顧之舟不由分說地將一切怪在了季舒雨身上。
他把她抓到了醫院。
凶狠的眸子仿佛要活剮了她,季舒雨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綁在了手術台。
冷冰冰的溫度的浸入骨髓,她心頭惶恐,手腳奮力掙紮,卻被一雙大手掐住了脖子。
顧之舟身上冷冽的氣息襲來,那雙漆黑的眸子盛滿怒意:“季舒雨,我沒想到你這麼歹毒,竟然對沒出生的孩子的動手!”
“當初騙你的人是我,你有什麼不滿就衝著我來!你千不該萬不該,不該害綿綿和她肚子裏的孩子,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傷害綿綿的下場!”
他狠厲的神情,仿佛季舒雨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。
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溢出,季舒雨又驚又俱,不知道他要對她做什麼。
眼前這張麵目猙獰的臉和她記憶中溫柔體貼的老公完全不是一個人。
季舒雨緊緊攥著手心,在極度恐懼下為自己辯駁:“我沒有害她,是她故意陷害我,顧之舟你不相信我可以去調監控,宴會大廳肯定有監控。”
顧之舟猛地掐住她的脖子,額頭青筋暴起,惡狠狠地說:“還敢狡辯!”
他手勁很大,季舒雨呼吸一滯,臉色漸漸漲紅,瞳孔逐漸空洞。
脖子仿佛要被捏斷,窒息讓她掙紮的力道越來越小。
季舒雨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裏,顧之舟又突然放開她。
他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:“季舒雨,撒謊也動動腦子,綿綿那麼愛我們的孩子,她怎麼可能用這個陷害你!既然你死不悔改,那就讓你也嘗嘗失去孩子的滋味!”
季舒雨捂著脖子,劇烈咳嗽。
她沒聽清顧之舟剛才的話,隻聽見他對一旁的醫生說:“動手。”
季舒雨被剝光,一絲不掛地躺在手術台。
她睜大眼睛,驚恐地看著醫生把麻藥推入她身體裏:“顧之舟......”
他要幹什麼?
話還沒說完,她就眼前一黑,徹底失去意識。
等她再次醒來,已經失去了子宮。
顧之舟讓人把她的子宮給摘了。
季舒雨蓄滿淚水的眸子漸漸湧上恨意,她死死咬著唇,就連哭都不肯發出一絲聲音。
他為了季綿綿,竟然摘了她的子宮,剝奪她當母親的權利。
她從來沒想到過,傷她最深的是顧之舟。
曾經他將她捧在手心,細心照顧。
她有痛經的毛病,每次來姨媽都手腳冰涼,醫生說她這樣以後很難受孕。
顧之舟為了把她身體調理好,每個月的那幾天都給她煮紅糖水,把她的腳放在肚子上暖。
不許她碰涼水,連內褲都是他幫她洗。
他說她的身體最重要,誰都不能傷害她,包括她自己。
可如今,他卻讓人摘了她的子宮。
曾經的點點滴滴像放電影一樣在她腦海閃過,現實和記憶十分割裂,季舒雨第一次覺得累了。
身心俱疲。
顧之舟那張臉讓她惡心,隻有想起來就想吐。
“嘔!”胃裏一陣翻湧,她毫無征兆地趴到病床邊吐了起來。
季舒雨仿佛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去,消瘦的肩膀一折就斷,淚水模糊了視線,狼狽不堪。
最疼愛她的兩個人都死了。
一個是哥哥,另一個是曾經的顧之舟。
季舒雨整個人被撕成碎片,後悔和恨意包裹著她,就像利刃一刀刀紮進她的心臟。
哥哥,都是她害死了哥哥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