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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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是女兒茜茜的市級科創大賽頒獎典禮。

茜茜的獲獎項目，由丈夫顧寒生前親自指導。

為了緬懷他，典禮現場的巨幅屏幕上，掛著他穿著白大褂的巨幅照片。

照片上的他，笑容溫和，眼神清澈，是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。

主持人用飽含深情的語調，追憶著顧寒醫生。

“顧醫生不僅醫術高超，更是一位擁有完美人格的學者。”

“他的離去，是我們整個醫學界的巨大損失。”

台下的校方領導和嘉賓們紛紛點頭，臉上滿是惋惜。

我坐在觀眾席的第一排，麵無表情，像一個局外人。

茜茜上台領獎。

她穿著漂亮的公主裙，手裏捧著水晶獎杯，卻全程麵無血色。

聚光燈下，她的身體在微微發抖。

典禮一結束，她就從台上衝了下來，一把抓住我的手。

她的手心冰涼，聲音裏帶著哭腔。

“媽，你把玄晶賣了，對不對？”

我看著她，點了點頭。

“為什麼？”她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，“玄晶的那些動作，是在模仿爸爸，它......”

“茜茜。”我打斷她。

她抬起頭，通紅的眼睛裏滿是困惑和悲傷。

“你殺玄晶，和爸爸的死有關，對不對？”她問出了那個藏在心底的疑問。

我看著她，再次點頭。

“對。”

我的身後，公婆聽到了我們的對話，快步走了過來。

我迎著他們的目光，一字一句地說道：“我知道是誰害死了你爸爸。”

這句話像一道驚雷，在他們耳邊炸開。

婆婆的哭聲戛然而止，公公激動地抓住我的肩膀，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。

“是誰？小晚，你快說！是誰害死了顧寒？”

他們的眼中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。

周圍還沒離場的賓客和記者嗅到了大新聞的味道，紛紛圍了過來。

無數的鏡頭和閃光燈對準了我。

我成了全場的焦點。

我掙脫開公公的手，推開圍攏的人群。

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，我一步一步，走上了那座屬於獲獎者的典禮台。

我從主持人手中，拿過了話筒。

台下死一般寂靜。

所有人都屏住呼吸，等待著我即將公布的那個“凶手”的名字。

我看著台下，看到了公婆期待的眼神，看到了女兒緊張的臉，看到了無數個陌生的、好奇的麵孔。

我平靜地開口，聲音通過話筒，傳遍了整個會場的每一個角落。

“大家不用猜了。”

“造成顧寒醫生死亡的凶手，就在這裏。”

全場嘩然。

我緩緩抬起手，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，慢慢地，指向了一個方向。

我指向了我自己。

“那個人，就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