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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會與謀殺

格林在淪落為騙子前,是位演員。他身材高大,濃黑的頭發中夾雜著幾絲銀發,濃密的八字胡使他看上去像個希臘人。

那一年,他一直在格林威治村混日子,打算在演藝界另起爐灶。他演了幾次電視廣告和小劇院中的一些角色,說不上有什麼成就。兩個月前,他本來有可能在一部電視劇中扮演重要角色的,但最後又落空了,這使他非常沮喪。

事業上失意,情場上得意。兩個星期後,他邂逅了瑪麗。

他是在一次聚會上遇到她的。她身材苗條,一頭褐色長發,是個迷人的尤物。他們坐在一起,一邊聊天,一邊欣賞即興短劇。兩小時後,他們在一家酒吧分享了一瓶紅酒。

他們邂逅的那個周末,雨一直下個不停。他們在她的公寓待了兩天三夜。她的公寓坐落在東54街,格林從沒遇見過像她那麼可愛的女孩。她父親山姆是家大電業公司的董事長。三年前,她父親企圖阻止她進入演藝界,她離家出走當了秘書,一邊工作,一邊等待演戲的機會,總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成為當紅演員。

她有個哥哥,叫羅納德。兄妹兩人並不怎麼合得來。哥哥在紐約主持分公司的業務,心中隻有錢。

她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孩,認為世界隨時都會垮下來。她自稱是個宿命論者。她隻在紐約有些朋友,除了哥哥外,沒有任何親人。

格林不想隻和她做露水夫妻,想要她陪在自己身邊。她人長得好,又有錢——至少,她父親去世後,她會繼承一大筆錢。

她告訴格林,她生活中另外有個人,那人叫麥德隆,是個年輕律師,在華爾街工作。他是個極其可靠的律師,有座豪華的辦公大廈,每天換一套西裝。他迫不及待地想和她結婚,使她擺脫演藝圈,回到原來的金錢世界。她不知道怎麼擺脫他,但她知道,他不是她想要的那種男人。

格林沒告訴她自己在詐騙圈的那段不光彩的經曆,隻說自己漂泊多年,有時做些無意義的工作來彌補演戲得來的微薄報酬。但是,後來她還是知道了。格林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,也許是她向麥德隆提到格林,麥德隆找人做了調查。總之,她告訴格林,她已經知道了他的底細。那天是星期六,他們在做彩排。排練結束後,格林到她的公寓去吃午飯。等他坐下後,她便開始質問他。

她非常傷心,不是因為他曾經是個騙子,而是因為他不信任她,沒把一切告訴她。他向她道歉,可她仍然不能回心轉意。她說,她不知道該怎麼辦,請求格林兩個星期內不要打電話給她,也不要去看她。格林就離開了她的公寓,在酒吧消磨了一個下午。

大約6點鐘時,格林想起,那天晚上有人邀請他去參加一個宴會,主人是馬戲團的後台老板之一,他住在西84街。於是,格林叫了輛出租車,回到格林威治村的家中,沐浴、更衣,吞下大量的咖啡使自己清醒過來。

舉行宴會的是莫林家。他家所處的公寓大樓坐落在百老彙十字路口東邊,幾乎占據了整個街區,是一幢由玻璃、瓷釉和鋼鐵組成的現代化建築。他家門牌是10D,格林看看表,時間是9點過幾分。晚風清涼,走在路上使人覺得非常爽快。

來到大廈門口,三對衣著整齊的人正好也要進去。格林不認識他們,但和他們一起進了電梯,又出了電梯。莫林夫婦說他們住在左邊最後一家。那扇門大開著,音樂和嘈雜的人聲從裏麵傳來。

房間顯得很擁擠,三四位身穿白色外套的侍者端著飲料在人群中穿梭。人群的嘈雜聲和刺鼻的煙味讓格林感到惡心。他在人群中尋找劇團來的熟人,想和他們聊聊天。可是,他失望了。突然,前麵房間的一個角落裏,他看見了一位少婦。她站在一扇敞開的窗戶前,貪婪地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。她矮小,消瘦,皮膚深色,頭發剪得很短,像個男孩子。她臉上茫然的神情讓格林心動。於是,他擠過去,來到她麵前,做了自我介紹。接著,他問她的姓名。

“美娜。”她說。

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東西,讓格林想起瑪麗,似乎她也是個多愁善感的宿命論者。他們聊了起來,幾分鐘後,他便把手搭在她的肩上。她穿著一身銀色衣服。格林碰她時,她抬起頭,衝他憂鬱地一笑。他向她建議說,離開這個紛亂的地方,另外找個安靜的去處。“哦,好的。”她急不可耐地說,把杯子放在窗台上。她捏捏格林的手說:“我們就不必麻煩主人了,自己悄悄溜走吧。”

他們穿過擁擠的人群,走進電梯,來到街上。在幾條街外,他們找到了一家僻靜的酒吧。之後,他們叫了輛出租車,來到格林的住處。

他們倆都喝了不少酒,所以那晚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在夢中。在某些方麵,美娜和瑪麗並不相同——她少言寡語。格林隻知道她已經結婚,丈夫經常打她。幾星期前,她忍無可忍,終於離家出走。她要格林把所有的燈都關上,她不想讓他看見她丈夫在她身上留下的傷疤。

星期天上午他醒來時,她已經不見了。枕頭下麵壓著一張紙條,上麵寫著:“溫柔的人,我將永遠感激你。美娜。”如果沒有這張紙條,昨晚的一切肯定就是一場夢。

然而,僅僅半個小時後,令人銷魂的美夢就變成了可怕的噩夢。

大約10點鐘,格林剛剛衝完沐浴出來,兩位警察來敲門。那位胖的自稱李警官,粗壯的波多黎各人是丘普警官。

“你認識一位住在東54街264號的瑪麗小姐嗎?”

“我認識她,出了什麼事?”

“她死了,”李警官告訴格林,“我們發現她死在公寓裏,身中五刀。大約是昨晚11點到今天淩晨1點之間遇害的。”

格林大吃一驚,跌坐在椅子上。

“公寓裏到處都是你的指紋,格林先生。請問你昨晚11點到今晨1點在幹什麼?”

格林明白了他們的來意。他不禁對昨晚在莫林家遇到的那個女人感到高興。他將他和美娜之間的事全盤托出,甚至還拿出了枕頭下麵的紙條。

“一張你自己桌上的紙,一支你自己的筆,而且是一個你不知道姓什麼的女人寫的。”李警官把格林的話記下來,“好,格林先生,穿好衣服,我們一起去拜訪你的朋友莫林夫婦。”開車進城的路上,丘普警官向格林透露了一些情況。第一個發現瑪麗遇害的是她的哥哥羅納德。昨晚格林離開後,瑪麗給她哥哥打了電話,告訴了他格林的事。羅納德答應今早來接她,帶她出去吃早飯。他來到瑪麗住處時,發現門開著,接著便發現了她的屍體。

警方是通過羅納德了解到格林的底細以及他和瑪麗之間的爭執的。格林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把自己視為頭號嫌疑犯。不過,他並不驚慌,他知道自己是清白的,而且他還可以通過莫林夫婦找到美娜,證明自己不在場。

李警官將車停在公寓前麵。丘普警官留在車上,由李警官陪格林走進大樓。警官告訴門房:“10D,莫林家,有公事。”說完,他們走進電梯,按了去十樓的電鈕。莫林夫婦都在家,正在看星期日報紙。經過昨晚的宴會,屋內一片淩亂,杯子、煙頭到處都是,空氣中濃重的煙味仍然沒有散去。

談話開始後,格林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,一下子緊張起來。

“對不起,警官先生,”莫林先生說,“我們並不認識一個叫美娜的女人。我可以肯定,我們沒有邀請她,我也不記得格林先生昨晚來過。如果他和那位美娜小姐真的來過的話,我和我妻子肯定會看見的——昨晚,我們總有一人守在酒吧,是不是,親愛的?”

“是的,親愛的。”

李警官眼睛緊盯著格林:“格林先生,你不是說昨晚有三四個侍者在招待客人嗎?”“是的,絕對沒錯!”格林說。

莫林夫人用憐憫的眼光看著格林,好像發現他是個瘋子一樣。她說:“昨晚的宴會,我們沒有請任何仆人,客人們不是自己動手,就是由我們夫婦倆來招待的。”

“謝謝你,夫人,謝謝你,先生。”李警官說,挽起格林的胳膊,“格林先生,我們走吧。”

格林揮拳朝李警官的小腹打去。趁他疼得彎腰時,格林逃出房間,順著防火梯跑到房頂;接著,又跳到另一幢房子的屋頂。格林回到街上,穿過大街小巷,終於擺脫了警察。

家是不能回了,格林隻好投奔黑社會的朋友。他乘飛機來到洛杉磯。雖然紐約的報紙並沒有對他的案子大肆渲染,但還是登了他的照片,所以他一直東躲西藏,直到找到他以前的同伴傑瑞。

“傑瑞,我是跳到河裏也洗不清了。我沒有殺瑪麗,有人陷害我,而且做得天衣無縫,沒有人相信我的話。如果你還是我的朋友,我請求你再扮一次偵探,我需要你的幫助!”

傑瑞揣摩著莫林夫婦的證詞——沒人在宴會上看見過格林,也沒任何侍者在宴會上——一個假想突然浮現在他腦海中。

“好吧,”傑瑞對格林說,“我可以接下你的案子,但我的酬金可不低啊。”

“我還有點錢——”格林說。

“那就好,”傑瑞打斷他的話,“你就住在我這裏,我到紐約為你查個究竟。怎麼樣?”

“太好了。”格林說。

傑瑞打點行李,乘飛機來到紐約,住在時代廣場北邊一家不起眼的旅館。

任何偵探要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找個跑腿的。所以,星期一上午,傑瑞的第一件工作是查閱電話簿上私人偵探的名字。他看到了沙根·赫斯這一名字。三年前,傑瑞曾找他做過調查。赫斯是個捷克難民,在東65街開了家私人偵探公司。他說一口夾生的英語,煙抽得厲害,但很能幹。傑瑞給他辦公室打了個電話,約好下午見麵。

4點差幾分,傑瑞走進東65街赫斯的辦公室。45分鐘後,赫斯把兩百美元預付金放進口袋。“傑瑞先生,很高興能為您效勞。”赫斯說,“我在警察局有很好的關係。你星期四再來,那時我會向你提交第一份報告。關於警方調查情況、那位叫格林的演員、死者的哥哥,我都會有消息告訴你的。”

“別忘了還有個人,”傑瑞說,“麥德隆,那個華爾街的律師。”

“我知道該怎麼辦,”赫斯說,“星期四下午4點,好嗎?”

離開赫斯辦公室後,傑瑞看了看手表,決定拜訪一下東海岸最好的做假證件的人。他離開那位“紳士”的住宅時,已經是晚上8點,他懷中揣著紐約警察局的警徽,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派上用場的。

傑瑞乘出租車來到百老彙與87街的交會處,向東走了半條街,來到格林參加宴會的地方。傑瑞向門房亮了亮警徽,走進大樓。住戶名單上的確有莫林一家,但由於已經知道他們對警方的證詞,所以傑瑞沒有按他們家門鈴,反而按照自己的假想,按了11D的門鈴。沒人回答,傑瑞不停地按著。

“你就是按一整夜,也不會有人答應的,”門房嘲笑道,“不會有人答應的,因為六個星期前,瓊斯家就去海上度假了,大約星期天才會回來。”

傑瑞把手指移到9D上,那門鈴旁的名字是謝林。還是沒人回答。

“他們也不在,”門房說,“我想他們是去參加醫學年會了,大約星期四晚上回來。”

傑瑞向門房道謝,轉身離開。

星期四下午,傑瑞來到赫斯的辦公室,草草地掃了一眼他準備的報告。那些報告夾在一起,放在一個牛皮紙卷宗裏,隻有三張照片放在外麵。一張是格林的,看上去比他本人英俊。一張是麥德隆律師的,像是從畢業紀念冊裏拍下來的快照。照片上的人有張瘦削、嚴肅的臉,嘴角下垂,兩眼由於近視顯得無神。難怪瑪麗生前會喜歡格林。

第三張是瑪麗的哥哥羅納德的。這是赫斯的助手在曼哈頓分公司門前偷拍的。他是個矮小、粗壯的男人,淺色的頭發從中間分開,修剪得很整齊,唇上蓄著細細的兩撇八字胡。他穿著昂貴的西裝。傑瑞仔細看過三張照片後,把它們放進口袋裏。

“這麼看來,”傑瑞對赫斯說,“這三個人都有殺害瑪麗的可能。她哥哥說他整個星期六晚上都在看電視,樓下的人也證實聽到了電視聲音,一直到淩晨1點。但他完全可以打開電視後,偷偷溜出去殺害他妹妹。”

“至於麥德隆,”傑瑞繼續分析說,“他當時在參加酒吧俱樂部的雞尾酒會,但沒人能證明他何時來、何時走。他在回家途中完全可能下手。在11點到1點間,沒有任何證人看見有人走進瑪麗小姐的住處。麥德隆可能是出於妒忌,而羅納德則可能是由於金錢。”“山姆的遺囑寫得很明白,”赫斯說,“他的財產留給兒子和女兒,如果他們中有人在父親去世前死去,那麼財產全部歸生者所有。山姆今年已經73歲了,因為心臟病發作住院兩次。”

他咳嗽了一聲,說:“我是無權了解一位活人的遺囑的,為了搞到遺囑的內容,我多花了兩百美元。”

傑瑞皺皺眉頭,從錢包取出鈔票,心中暗想,這辦公室裏,騙子可不止一個。

星期五早晨,傑瑞被街頭垃圾車的轟鳴聲吵醒。昨天晚上,謝林醫生夫婦應該已經回到他們的公寓了。不過,今天天氣陰冷,不適合工作,他決定第二天再去拜訪。

他一邊在鏡子前刮胡子,一邊琢磨格林的問題。

如果莫林夫婦和格林說的都是實話,這位倒黴的演員和他的美娜怎麼會在宴會上被人視而不見呢?唯一的解釋就是,他走錯了宴會,而他自己卻不知道!

按照格林的說法,他和一群不認識的人走進大廈,上了電梯,又下了電梯,來到左邊最後一扇門前,那裏正在舉行宴會——卻不是他被邀請參加的那個!

難怪他沒看見任何熟人,難怪莫林夫婦和其他劇團成員都沒看見他。他不是到了莫林家樓上,就是去了樓下。既然11D瓊斯夫婦出去旅行了,那麼就剩下9 D的謝林家了。

突然,傑瑞明白了自己一直忽略的部分。如果格林是被陷害的,如果真有一個能證明他無罪的美娜,那麼,真正的凶手就可能在這個女人與警方聯係前把她幹掉。格林的聲明曾登載在各報紙上。

傑瑞飛快地穿上西裝,衝進細雨中。一輛出租車把他送到那幢高級公寓樓前。他向門房晃晃警徽,按響了9D的門鈴。

他告訴對講機中的那個人,他是警察,為辦案而來。

三分鐘後,傑瑞坐在謝林夫婦的早餐桌旁,開始向他們提問:

“三星期前的星期六,你們二位是不是在家裏舉行過宴會?”

“是的,警官,我們的確舉辦過宴會,”謝林夫人回答道,“那是個了不起的宴會,是不是,親愛的?”

“規模很大嗎?”傑瑞問她,“每個來參加宴會的人你們都認識嗎?”

“那次宴會有些雜亂。”謝林先生承認道。

“你們是否雇傭了四名身穿白色製服的侍者來幫忙?”

“是四個。”謝林先生答道。他偷偷瞥了眼妻子,似乎打算問傑瑞些什麼,但他妻子臉上的表情卻又讓他閉上了嘴。

“你們的宴會上是否有位年輕女子,身材瘦小,深色皮膚,剪得短短的黑色頭發,身穿銀色套裝,自稱為‘美娜’?”

謝林先生像彈簧一樣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,他的臉由於興奮漲得通紅。

“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問!就像昨晚我不在家,另一個警官問我妻子那樣。是的,先生,那女人星期六在我們的宴會上,但她不叫美娜,而叫卡羅·希福,就住在這幢公寓的九層!那天晚上,我看見她站在窗戶邊,可再一回頭,她就不見了!”

“你說另外一位警官是怎麼回事?”傑瑞問道。

謝林太太意味深長地看了傑瑞一眼,“你們當警察的彼此不聯係嗎?昨晚我們剛回答過同樣的問題——對了,那位警官姓什麼來著?”

傑瑞本能地掏出錢包,取出羅納德和麥德隆的照片放在他們眼前,然後盡量裝成警方問話的方式道:“夫人,請不要介意,我想知道那位警官是這兩位先生中的哪一個?”

“是這個。”她說,將其中一張照片遞給傑瑞。

傑瑞知道凶手是誰了。凶手的動作比傑瑞快了十二小時,可能早在昨晚就闖進卡羅·希福的公寓殺死了她。突然,傑瑞想道:不,不可能,因為她的工作是值夜班!

“打電話給附近警察局,”傑瑞對謝林醫生說,“讓他們馬上派人到這裏來!”說著,他起身衝進走廊,沿著樓梯來到九層。門緊緊地鎖著,他一邊猛推房門,一邊拚命按門鈴。裏麵傳出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,接著便什麼也沒有了。

傑瑞打量了下門鎖,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,一把一把地試。終於,試到第五把時,門開了。他輕輕擰動把手,躡手躡腳走了進去。

一個男人手持長刀,向傑瑞衝來。

傑瑞一腳將他踢倒在地,他正倒在刀刃上,鮮血從他的手掌和手腕湧出來,他疼得大叫起來。傑瑞順勢抓住他的腦袋,使勁向地板上撞去,一直把他撞昏。

他就是謝林太太認出的那個人。矮小,粗壯,淺色頭發從中間分開,還有兩撇細細的八字胡。正是他,羅納德。

房間裏傳來低低的呻吟聲。傑瑞走進房間,發現一個女人被捆在沙發後麵,嘴上粘著膠布。她瘦小、深色皮膚,一頭短發。

傑瑞替她解開繩索,輕輕拉開她嘴上的膠布,溫柔地說:“好了,沒事了,我們已經逮住他了。”

她哭著撲進傑瑞的懷中。“警察馬上就到,”傑瑞告訴她,“你就是參加謝林家宴會遇見格林的那個女人?”

“是的。”她嗚咽道。

傑瑞把她抱回床上休息,然後匆匆跑回走廊。經過走廊時,一扇電梯的門開了,走出兩個身穿製服的警察。

“在那邊!”傑瑞一指,“9號,快!警官,快!”

其他的事情,傑瑞是從赫斯那裏了解的。羅納德明白,如果在老人未死之前,先置妹妹於死地,他就可以獨吞全部家產。

那個星期六晚上,當他向妹妹下毒手時,他並沒想到會害得格林身陷囹圄。

他在報紙上看到格林有不在場證人時,意識到必須在這人找到警察局前把她幹掉。在傑瑞去謝林家十二小時前,羅納德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。

傑瑞打電話給格林,告訴他:“你的罪名已經洗清了,不必再提心吊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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