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婚後第三年,曾許我一世一雙人的裴景珩包養了一個女大學生。
對此,他的理由是:
“你拿我當替身,我包養一個女人,很公平,各取所需,不好嗎?”
我杵在原地,啞口無言。
四年前,因為一場車禍,裴景珩為了護住我,被一塊碎裂的長玻璃刺進了腦子,雖然撿回了一條命,但他卻失去了關於我的所有記憶。
我也曾試圖喚醒他與我之間的美好回憶,但每當我拿著舊物試圖讓他回憶時,他便會頭痛劇烈,情況嚴重時甚至會吐血。
醫生說他腦中的傷口特殊,經不起一點刺激,我隻好收起曾經的舊物,與他從頭開始。
沒想到這唯一留下的幾張合照與一頁日記,卻被他誤會成是我感情不貞的罪證。
不過我不打算解釋,因為我就要死了。
......
我沒說話,將裴景珩剛才盛怒之下扔在地上的照片一一撿了起來,並用袖子小心地擦了擦上麵的浮灰。
畢竟當初,為了避免他受刺激,那些舊物都被我扔得差不多了,這唯一一張隻有側臉的合照,是我壓在箱底珍藏的寶貝,隻有當他沉睡時,我才敢拿出來悄悄回憶從前。
“嗤!這麼喜歡他,怎麼不去找他啊,還要委屈自己麵對我這個贗品,還是說,他已經是個死人了?”
“閉嘴!”
我眉頭猛地擰起,自那場車禍後,我就特別忌諱這個字眼用在他身上,哪怕是他自己說的氣話也不行。
裴景珩卻是又誤會了。
“溫冉!你根本沒有心!”
他麵色陰沉,咬牙切齒地丟下這句話,摔門而去。
一個小時後,裴氏集團太子爺在街頭與美人激吻的新聞又一次登上了頭條版塊。
“嘖嘖嘖,這個月都第幾次了,他家裏那位可真是能忍。”
“你懂什麼,要換我嫁入豪門,頭上帶點綠色我也心甘情願。”
那些褒貶不一的評論我隻當沒看見,我放大圖片,看著那女孩的側臉,出了神。
女孩名叫謝雪瑩,是我資助的一名大學生,今年大二,雖然家境貧寒,性子卻十分堅韌,是個乖巧又懂事的姑娘,像極了從前的我。
裴景珩對我有氣,八成是故意去招惹那女孩的,我不能害了她。
當我匆匆趕到酒店房間時,他們已經完了事。
見我進來,謝雪瑩慌慌張張地從裴景珩懷中掙紮起來,扯過一旁的浴巾,堪堪遮住自己的隱私 部位。
裴景珩則滿臉無所謂,大喇喇地靠在床頭。
見他如此,我心頭怒氣更甚。
“你就算對我有氣,也不該去招惹雪瑩,她是個清白的姑娘!”
裴景珩像是聽見了什麼可笑的事,嗤笑一聲。
“你怎麼不問問她,是誰先招惹誰?”
謝雪瑩臉頰泛紅,看著我的眼神充滿歉意。
“對......對不起,冉姐,是我先去找的景珩哥,我暗戀他很久了,對不起......”
聽見她的回答,我張了張口,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“你說完了嗎?說完就滾,別打擾我們!”
說完不等我離開,裴景珩便急不可耐地將謝雪瑩拉回了床上,雙手撕扯她身上的浴巾。
我呼吸一亂,狼狽地逃出了這間房。
“她居然就這麼出來了?我還以為會有一場捉奸大戲呢。”
“好好的正宮之位,被她坐成這樣,真是窩囊。”
我耳中自動屏蔽那些人的議論聲,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,突然喉嚨傳來一陣熟悉的癢意,我捂住嘴,咳得彎了腰。
下一秒,手心處出現一抹猩紅。
這血,是從我的肺裏流出來的,當年那場車禍,雖然有裴景珩以命相護,卻還是沒能讓我全身而退。
巨大的衝擊力,讓我的肺部裂開了一道小口,那時因為緊張裴景珩的傷勢,一直忽視了那處的傷勢。
直到一個月前,我突然出現了咳血的症狀,去醫院檢查,才得知,那道傷口已經擴大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。
手機一震,是醫生催我住院治療的消息。
“溫女士,如若再不接受治療,你的生命周期將隻剩短短一個月。”
一個月啊,夠了,夠我安排好一切,然後安心的離去。
我擦幹淨手上的血,將這條消息刪除,當作無事發生,繼續向前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