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打開原主的衣櫃,看著裏麵那些為了撐場麵買下的名牌衣服,大部分都是A貨,覺得可悲又可笑。
為了那點可憐的虛榮,把自己活得這麼累,值得嗎?
我翻出原主的銀行卡,查了一下餘額。
一萬三千二百五十八塊。
這就是一個在上海打拚多年,月薪過萬的資深HR所有的積蓄。
剩下的錢呢?
全都填了家裏那個無底洞。
手機嗡嗡震動,一條短信彈了出來,是我媽用我爸手機發的。
“範小美,你要是不管你哥,我們就帶著你侄子雷雷去上海找你!我就不信,在你的公司、你的小區裏,你還能這麼不要臉!”
威脅我?
好啊。
我倒要看看,誰比誰更不要臉。
沒想到他們真的來了。
第二天我一下班,就看到小區樓下烏泱泱圍了一群人。
我爸媽坐在自帶的小馬紮上,中間扯著一條白底黑字的橫幅,寫得歪歪扭扭,卻足夠觸目驚心:
“不孝女範小美,月入過萬卻逼死親哥,餓死父母!”
我那個十歲的侄子雷雷,正坐在地上撒潑打滾,一邊哭一邊喊:“姑姑壞!姑姑不給爸爸錢!爸爸要被警察叔叔抓走了!”
我媽在一旁拍著大腿,聲淚俱下地跟圍觀的鄰居哭訴:“我們家就指望她了呀!她哥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我們老兩口也不活了啊!她在上海吃香的喝辣的,我們連口熱飯都吃不上......”
周圍的鄰居對著我指指點點,眼神裏充滿了鄙夷和不屑。
“嘖嘖,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,看著挺光鮮一姑娘。”
“就是啊,自己爹媽都不要了,太狠心了。”
“現在的年輕人啊,眼裏隻有錢。”
我抱著手臂,冷眼看著這場鬧劇。
就在這時,一輛騷包的紅色保時捷停在我身邊,車窗降下,露出一張明豔又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臉。
是合租室友屈曉曉。
她摘下墨鏡,挑眉看著樓下的混亂場麵,然後轉向我,從錢包裏抽出一張卡:“喂,範大姐,缺錢啊?這兒有十萬,先拿去應急。密碼六個八。”
她大概以為,這又是一場可以用錢擺平的家庭糾紛。
我搖了搖頭,把卡推了回去。
“小屈,謝了。但這次,不是錢的事。”
說完,我踩著高跟鞋,一步步走向人群。
我媽看到我,眼睛一亮,立刻從地上蹦起來,衝過來想抓我的胳膊:“你個死丫頭終於肯露麵了!錢呢?拿來!”
我側身躲過,從包裏拿出一個東西。
一個大喇叭。
我按下開關,將喇叭湊到嘴邊,清了清嗓子。
“各位鄰居,各位叔叔阿姨,大家好。我是202的租客,範小美。”
我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了整個小廣場,瞬間壓過了我媽的哭嚎和雷雷的叫喊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。
我媽愣住了,顯然沒料到我會來這麼一出。
我微微一笑,繼續說道:“地上這兩位,是我的父母。他們說的沒錯,我哥打人了,對方索賠十萬。但是,有幾件事他們沒說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