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靜了靜,緩緩道:
“離婚那天,我就收下來了。”
桑婉婷點頭,指了指副駕駛:
“上車,你回去找出來給我。”
我皺眉半晌,還是上了車。
副駕自從江川出現後就不屬於我了,我也沒心思和他爭搶。
倒是桑婉婷看我沒反駁還有些意外,輕笑:
“你倒是識趣。”
我沒吭聲,關上車門。
她一腳油門往前走,漫不經心笑道:
“你要是早就這麼識趣,我們也不會鬧到離婚這一步。”
“我懷孕時意外,那天我們都喝多了,我解釋了,你不信。”
“這幾年鬧得雞飛狗跳,你不累嗎?”
我淡淡應了聲:
“累了,所以離婚。” 像是沒聽到想要的回答,桑婉婷臉色變了變,沒再說話。
我想把包放下,卻看到後座盡是意亂情迷的絲襪和用品。
桑婉婷從後視鏡裏看向我,笑了起來:
“阿川跟你不一樣,喜歡和我一起嘗試刺激。”
“別介意。”
“不介意,我回去給衣服消消毒就行。”
得到我不冷不淡的回應,桑婉婷踩下刹車,回眸看向我,無奈問道:
“離都離了,你現在這樣諷刺我是還放不下?”
“回頭冷靜期結束,我給你介紹幾個怎麼樣?”
我懶得理她,看到已經到了就直接下了車。
打開家門,我有一瞬間都不認識這曾是我的家了。
當初我花盡心思搞得裝修和溫馨家具全都沒了,換成了粉紅色的一片。
桑婉婷跟在身後下意識解釋:
“我懷的是女孩,阿川就設計了——”
沒等她說完,我徑直走到沙發處打開抽屜,拿出了字帖放在茶幾上。
做完這一切,我正準備離開就被桑婉婷拉住:
“別急著走,還有你的東西,一起收走吧。”
我垂眸看向腳下箱子的一瞬間,僵住了。
裏麵是我媽生前給我準備的新郎服飾。
現在已經被人用剪刀剪掉粉碎。
上麵還撒了一堆塵土,看起來是——
我媽的骨灰?!
我瞪圓了雙眼,跪下身細細捧起,真的是我媽的骨灰。
“哦,阿川說不知道這是什麼,一起扔進去了。”
聽到桑婉婷漫不經心的聲音,我徹底紅了眼。
我直接推開她往臥室裏衝,拽起剛醒來的江川狠狠扇了幾巴掌。
江川被我打得直接摔倒在地。
下一秒,桑婉婷衝進來一腳踹向我的腰:
“周硯禮,你瘋了不成?!”
我痛到四肢瞬間麻木,整個人匍匐在地上,忍不住紅了眼:
“那是我媽的骨灰!”
桑婉婷頓住半晌,依舊擋在江川身前居高臨下地看向我:
“你說是骨灰就是?”
“就算是,那也是死了的人了,阿川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周硯禮,怪我還以為你這次真的放下了,原來都是裝的。”
“既然如此,冷靜期結束前,你給我好好呆在精神病院吧。”
說完,一隊保鏢衝進來想要架住我。
此刻身後卻傳來桑母的聲音:
“我看誰敢!”
保鏢們停止動作。
丁梨跟在桑母身後扶起我。
桑婉婷的眼睛死死盯在丁梨抱我的手上,臉龐扭曲:
“周硯禮,她是誰?”
我已經疼得無法出聲,兩眼陣陣發黑。
丁梨和桑母示意後就攙扶著我快步離開。
桑母擋在我身前,錯開了桑婉婷的視線:
“這是我給硯禮找的心理谘詢師。”
“心理谘詢師?媽,你是真的相信周硯禮的話了?他嘴裏沒有一句實話。”
“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心理疾病,那是騙你的——”
話音未落,桑母將一遝紙直接摔在她臉上,恨鐵不成鋼:
“你好好給我看看,嘴裏沒有一句實話的人,到底是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