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江川臉色漲紅地看向我,顫聲開口:
“硯禮哥,我隻是想留在婉婷姐身邊,你都已經搶占了她十年了,連一年都不能分給我嗎?”
“我可以離開,但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,不管怎樣我都是孩子的親生父親!”
“就算,就算你讓幹媽逼我也不行!”
桑母氣得渾身顫抖:
“別叫我幹媽!早知道我當年就不收留你了!”
“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敢插足硯禮和婉婷的婚姻,你給我滾——”
“媽。”
桑婉婷不悅地打斷了桑母的話,冷冷看向我,麵露厭惡:
“周硯禮,你特意讓阿川過來就是為了今天這一出?”
我一句話還沒說,天大的黑鍋已經扣在我身上了。
但我習慣了。
我沒和以前一樣急著辯解,而是上前替桑母順了順氣,輕聲道:
“媽,今天是你的生日,別計較這些事了。”
桑母拉過我的手,眼眶通紅:
“硯禮,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?”
“是我沒教好婉婷,是我的錯,讓你受委屈了,媽對不起你。”
我搖搖頭,剛要說什麼桑婉婷就上前拽過我。
我已經瘦成了皮包骨,她卻視若無睹:
“別在我眼前裝什麼孝順,你確實不需要計較,畢竟受委屈的不是你。”
“過來,給阿川道歉。”
桑母瞪大了雙眼:
“婉婷,你瘋了不成?硯禮才是你的丈夫!”
我拍了拍桑母以示安撫,任由桑婉婷將我拽到江川麵前。
男人年輕的臉上寫滿了得意。
這樣的情形,十年裏發生了沒有千次也有百次了。
每一次我反抗的後果,就是被送進精神病院。
桑家現在是桑婉婷做主,即使桑母偏袒我,卻也拗不過桑婉婷的施壓。
我不想再讓視我為親生兒子的桑母為難,就這樣躬下了腰,低頭,出聲:
“對不起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
“對不起…”
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直到當年為救桑婉婷的腰傷複發痛到我幾乎站不穩,她才喊停。
瞧見我抬起頭一副慘白的模樣,桑婉婷愣了一瞬,下意識想要扶我,卻停住了。
下一秒,她冷笑出聲:
“演了這麼多年還沒演夠?再裝下去我還就真信了當年是你救的我了。”
江川隨口打斷了桑婉婷對我的探究視線。
“僅此一次,下不為例。”
她扔下一句話就拉著江川離開。
我回眸,便看到桑母已經紅了眼。
她朝我招了招手,溫暖幹燥的手細細擦拭著我眼角的濕潤,心疼道:
“硯禮,媽對不起你。”
“媽沒想到婉婷現在變成這樣了,是媽的錯。”
“媽今天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,媽給你找了國外頂尖的心理谘詢師。”
“既然如此,媽再給你一份禮物。”
她拿出一個盒子,裏麵放著一份文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