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在沈若歆即將窒息時,傅舟林輕描淡寫的聲音傳來:“好了媛媛,別臟了你的手。”
一根煙抽完,他似乎才從電影裏出來,像個救世主一般,輕飄飄地解救了她。
他緩緩走到傅媛媛跟前,垂眸看了沈若歆一眼,而後自然地捧起傅媛媛的手,柔聲道:“手疼不疼?哥哥給你吹吹好不好?”
沈若歆不受控製地咳嗽起來,許久,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。
她被掐得飆出生理性的淚水,手往眼睛一抹,她猛地站起來,狠狠揪住傅媛媛的頭發,重重扇了她兩個耳光。
預料之中的尖叫聲傳來,沈若歆沒有收手,狠狠朝傅媛媛踹了過去,似乎這樣才能解心頭之恨。
從前種種,她一次又一次為了傅舟林妥協,如今,她放手了,也不該再讓自己被欺負。
她沒有再顧任何情分,不管不顧地對傅媛媛狂踢猛踹,直到傅舟林反應過來,猛地禁錮住了她。
沈若歆像是要把多日的委屈盡數宣泄,狠狠朝傅舟林的手腕咬了上去,隻聽他悶哼一聲,卻沒有鬆手。
傅舟林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:“沈若歆,你真是個瘋女人,立馬給我向媛媛道歉。”
沈若歆隻覺得可笑,憑什麼傅媛媛能掐她到接近窒息,她隻不過是回擊罷了,傅舟林怎麼就接受不了了?
傅媛媛捂著被踢疼的肚子站起來,沒有哭,反倒笑了。
她輕輕拿出剛才的按鈕,陰冷道:“你敢打我?你知不知道,你的命握在我手裏?定時炸彈,可不是唬人的。”
傅舟林看著她手中的東西,猛地皺了皺眉,低聲道:“媛媛,別鬧,現在不是開這種玩笑的時候。”
他頓了頓,輕聲哄她:“哥哥替你教訓她好不好?”
傅媛媛撇撇嘴,收起按鈕,尖聲道:“我要她跪下來,一邊學狗叫,一邊向我道歉。”
傅舟林剛想回絕,就見傅媛媛捂著肚子道:“好疼,我被她踢得好疼,哥哥如果不聽我的,我就去死!”
她拿出慣用的伎倆,可偏偏傅舟林最怕的,就是她提到死。
沈若歆倔強地抬眸看他,冷聲道:“我不會下跪,也不會學狗叫,就算你們現在就按下按鈕炸死我,我也絕不低頭。”
傅舟林低頭看著她,忽然就笑了,似乎在笑她實在單純。
他輕輕拍拍沈若歆的腦袋,柔聲道:“是嗎?我們歆歆還真是有傲骨,可你是不是忘了,你外婆正住在我投資的醫院裏,隻要我一聲令下,隨時都可以拔掉她的管子。”
沈若歆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,盡管已經對眼前的男人徹底死心,在聽到這一番話時,她的心還是沉到了穀底。
她從來沒想過,有一天,傅舟林竟然會用外婆來威脅她。
兩人剛在一起時,她帶著他見的第一個家長,就是外婆。
從那以後,傅舟林身上所有的毛衣,都是外婆織的。
每次見到傅舟林,外婆都像是對待親孫子一般,關心他冷不冷,關心他有沒有熬夜,關心他過得好不好。
他曾說,從來沒有哪個人,像外婆那般對他好。
沈若歆的眼淚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,她看著眼前的男人,止不住地搖頭,她在想什麼呢,想自己看錯了人嗎?
她隻是覺得自己太過可悲,怎麼會在這樣一個男人身上,耗費整整八年。
戀愛三年,結婚五年,此刻,沈若歆徹底認清了眼前這個男人。
可傅舟林始終冷淡地看著她,沒有為她的眼淚動容,隻是輕飄飄道:“嗯?哭什麼?隻要你跪下來,學幾聲狗叫,道幾聲歉,一切還像從前一樣,什麼都不會變,外婆,也還是我最敬愛的外婆。”
沈若歆就那麼久久站在原地,傅舟林不耐煩地嘖了一聲,拿出手機給醫院打電話:“給郝秀蓮拔掉......”
話音未落,沈若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,一身傲骨,在此刻碎的徹底。
可傅舟林卻僵在了原地,怎麼也擠不出笑。
一旁的傅媛媛笑得開懷,居高臨下地對著沈若歆指指點點,讓她學狗叫。
沈若歆閉了閉眼,微微張開了嘴。
下一瞬,她被猛地拽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