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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跟著運送屍體的車到了殯儀館。

工作人員掀開白布，公公婆婆麵容安詳，仿佛隻是睡著了。

我鼻子一酸。

韓季青更是出了名的大孝子。

他爸當年為了救他，被車撞斷過腿，瘸了半輩子。

他媽更是把他當眼珠子疼。

韓季青工作再忙，每天雷打不動要給二老打電話，每周親自陪他們吃飯。

正因如此，愛屋及烏，他們待我如親生女兒。

我急性闌尾炎住院，婆婆守了我整整三天，熬得眼睛通紅。

公公每天變著花樣燉湯，說我太瘦了，得補。

他要是知道死的是他爹媽......

我打了個寒顫。

就在這時，門被推開，女助理身著一身鮮紅的連衣裙，扭著腰走進來。

“哎呀，這什麼味兒啊？臭死了！”

說著，她竟戳了戳婆婆的臉頰。

“老太婆皮膚還挺嫩，活著時候沒少用你賺的辛苦錢保養吧？”

“韓總監說了，以後他的錢都歸我管。”

“這兩個老東西的喪事，從簡就行了。”

“扔亂葬崗喂野狗也不錯，你說呢？”

我瞳孔驟縮：“你幹什麼？”

她無辜地眨眨眼，“怎麼啦？我幫他們活動活動筋骨嘛。反正都僵了，戳一下又不會疼。”

“你住手！”我厲聲喝止。

“凶什麼嘛？”她撇嘴，反而變本加厲，一把扯下白布扔在地上，還用高跟鞋尖踢了踢冰棺，“躺得倒挺安詳。”

“要不是他們自己往老虎嘴邊湊，我的麻醉槍怎麼可能打偏？要我說，就是活該！”

“啪！”

我再也忍不住，一記耳光狠狠甩在她臉上。

她尖叫一聲，順勢摔倒在地，捂著臉哭起來：

“姐姐你為什麼打我？我隻是想安慰你！”

“許清姿！你在做什麼！”一聲暴喝從門口傳來。

韓季青大步衝進來，一把將林雨摟進懷裏。

“韓哥，不怪姐姐，是我不好，姐姐生氣是應該的！”

韓季青的臉色瞬間鐵青：

“許清姿！你爸媽已經走了，你還讓小雨來受這種委屈？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！”

我看著他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，忽然覺得無比可笑。

“韓季青，你睜開眼睛看清楚，這死的是你爸媽啊！”

韓季青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，嗤笑一聲：

“笑話！我爸媽好好在家待著呢！怎麼，你自己爹媽死了，就想咒我爸媽也死嗎？”

他一把將林雨護得更緊，命令道：“立刻給小雨道歉！”

害死他爸媽的人就在眼前，他卻逼著我這個受害者道歉。

所有的忍耐，在這一刻徹底粉碎。

我用盡全身力氣，狠狠一巴掌扇了過去！

“啪！”

兩人都被打懵了。

我看著他們臉上迅速浮現的紅印，一字一句，冰冷徹骨：

“我們離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