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和李衍戀愛一年後我去拜訪他的父母,卻在他家發現了一個舉止奇怪的女人。
她動作很慢很僵硬,眼珠仿佛不會動,空洞又透著絕望。
我眉頭皺了皺,莫名地不舒服,問李衍那是誰。
他表情有片刻的凝固,卻又瞬間消失不見。
“算是我後媽,腦子有問題常常被他父母打,我爸見她可憐,就救了她。”
可是,李衍的父親卻突然狠狠踹了那女人一腳。
陰狠的眼神和接待我時的熱情全然不同。
她身上寬鬆的衣服落下,露出傷痕累累的肩膀。
而我目光凝視在上麵,渾身血液倒流。
她肩胛骨上的胎記,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樣。
........
我知道李衍家境不好。
但當我和他坐了三個小時大巴,輾轉麵包車,最後坐了一個小時的牛車時。
我才對這‘不好’有了具象化的感受。
“苓苓,抱歉,讓你受苦了。”他蹲下身檢查我紅腫的腳,心疼得不行。
“放心,我在市裏買了房子,這裏以後不會常回。”
我還沒說話,便遠遠地聽到一聲聲的辱罵和暴怒。
伴隨的,還有女人的尖叫聲。
“李衍,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?”
我側過身,莫名覺得心頭被重重一擊,有些疼。
他臉色有些難看,卻沒在我麵前顯露。
“你聽錯了吧。”
隨即打了個電話,“爸,我們回來了,你出來接我們。”
話音剛落,那陣尖叫聲瞬間停了下來。
我皺了皺眉,也沒多想。
片刻,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打開門。
“這就是苓苓吧!哎,我們家這臭小子真是好福氣!”
我看著他手裏還在滴血的刀,表情有些僵硬。
李衍反應過來,皺了眉。
“爸,你殺豬也先把刀放下,洗洗手啊!”
憨厚的男人一聽,頓時反應過來。
“苓苓你別介意,瞧我這腦子,忘記了,叔叔給你殺頭豬,歡迎你。”
我笑了笑,心裏放鬆不少。
這時,一旁突然竄出一個骨瘦如柴,皮膚黝黑的女人。
她身上還帶著血痕。
“啊......啊......我也要吃。”
我瞪大眼睛,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。
看著李衍難看的臉色詢問。
“這是?”
李叔叔急忙將女人拖回屋,我隻聽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後。
那女人便不再出聲了。
他走出來,臉上仍舊是憨厚老實的樣子。
“這是從前鄰居家的小女兒趙蓉,小時候被水淹了腦子,又天天挨打,我瞧她可憐,收留了她。”
我恍然大悟。
見她這樣,我不禁想到我失蹤快二十年的媽媽。
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?
是不是還活著......
走進屋子裏。
旁邊出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。
見到我一喜,眼中閃過不曾察覺的精光。
“這是苓苓吧,李衍提過好多次了。”
“以後呀,苓苓就和奶奶在這住別離開,生七八個大胖小子。”
我心頭一跳,看她狼吃肉一般的眼神,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心裏驟然出現一陣說不上來的恐慌。
李衍卻一把將我摟緊,緩解我的不適感。
“奶奶,我說過了,這些事我和苓苓有自己的計劃!”
飯桌上,趙阿姨也來了。
我看著她,總覺得莫名地熟悉。
明明,我們是第一次見麵。
她像是沒吃過飯一樣,在餐桌上狼吞虎咽。
寬大的袖口露出來,手臂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傷痕。
像是鞭子抽出來的傷疤。
而手腕上,還有類似於鐵鏈摩擦出來的血痕。
見我眼神落在她身上。
李衍不經意解釋。
“都是十多年前她爸媽打的,要不是我爸,趙阿姨都沒命了。”
我下意識點頭,心裏卻泛起疑惑。
可明明,那些傷痕都還鮮紅鮮紅的,一看就是近期的......
我抿了抿唇沒問。
隻是,心頭的不安愈發強烈了。
趙阿姨不停往嘴裏塞食物,吃得嘔吐都沒有停下來。
李叔叔沉了臉,上手一把將她拖起來。
對著我抱歉笑了笑,“不好意思啊苓苓,她腦子不太好,不知道饑飽。”
說著就把滿嘴流油的女人往外拖。
拉扯間,她布滿傷痕的肩胛骨突然露了出來。
我瞥了一眼,目光卻狠狠凝滯。
那上麵的月牙形胎記,竟然和我肩胛骨上的一模一樣!
我想到從前,舅舅告訴過我:
“苓苓的胎記和你媽媽是一樣的。”
“而且這胎記是一脈相傳,你外婆和祖外婆都有,是咱們家象征。”
我手指緊了緊,所以,那女人......
是我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