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喝到反胃,我腦子裏想的是還好我沒有吃頭孢,不然我真的會死的。
我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,整個人天旋地轉。
“滿意了嗎?不滿意我還可以繼續喝。”
他們你看我,我看你,沒人吭聲。
看來是結束了。
我腳步虛浮地往外走,一不小心撞到了人。
被我撞到的男人一臉猥瑣地看著我:“小妞這麼主動,今晚上一起?”
我忍住想吐的衝動,無視了他。
男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臂,語氣惡狠狠地說道:“老實點,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。”
他的力氣太大了,我掙脫不開。
有人問起,他就用我和他是情侶搪塞過去。
我的求救被當成了情侶之間鬧別扭。
和我一起來的同事一個個全變成了盲人和聾子。
走出酒吧,趁男人鬆懈,我用盡全身力氣踢向他的襠部。
“臭婊子,你敢踢老子!”
他抓住我的頭發,扇我巴掌,力道用了十成十。
我還是吐了。
暈過去前,有人接住了我。
醒來睜開眼睛,映入眼簾的是醫院病房雪白的天花板。
高高腫起的臉頰傳來陣陣疼痛。
我坐起身,拔掉針頭。
進來的護士看到這一幕,嚇得大喊。
“李小姐,你還不能出院!”
我喉嚨發癢,咳嗽了兩聲:“沒事,我的身體我清楚。”
護士說什麼都不讓我走。
僵持之下,鄭淮序走進病房,他冷冷暼了我一眼。
“李桃之,你想死沒人攔著你。”
不可否認,我挺意外的,送我來醫院的人居然是他。
那我更不能呆下去了。
我扯了扯嘴角:“鄭總放心,我不會耽誤工作的。”
鄭淮序微抬下顎,居高臨下地看著我:“公司少了你照樣運轉,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。”
言外之意,他折磨一個病人沒意思。
對於他的冷嘲熱諷,我全盤接受。
身體太難受了,我想歇一歇,然後再睡一覺。
我躺回床上,護士重新給我紮針。
“你手腕上的傷怎麼回事?”
鄭淮序注意到我手腕上的傷很正常,他問我很不正常。
我輕飄飄地說道:“這個啊,為了挽留徐湛留下的。”
聞言,鄭淮序麵容變得微微扭曲。
“李桃之,你真是好得很,對著我的翻版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!”
我知道他在不甘心。
他付出的遠比徐湛多多了,卻沒有得到這樣的待遇。
刺激他對我沒有好處。
於是我心平氣和地說道:“我對徐湛好是因為我看到他就想起了你。”
“在國外這三年,我的良心倍受折磨,他的出現讓我找到了喘息的機會。”
“你可以說我卑劣,我這樣做不過是想讓自己好過點。”
鄭淮序眉心緊蹙,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惡。
“李桃之,這次換我毀掉你了。”
看著他的背影,我摩挲這手腕上新舊交織的傷疤。
其實這是我發病時留下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