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警察很快就疏散了人群。
等到家的時候,已經是下半夜了。
林箏滿身疲憊,手臂和大腿上還留著不少淤青。
推開門,她卻沒想到客廳內,薄司廉正將簡晚晚摟入懷中。
兩人在沙發上抵靠著,姿態親密無比。
沒由來的,她喉間一緊。
“你們在做什麼?”林箏臉色微變。
薄司廉這才意識到不妥,和簡晚晚拉開距離,解釋道:“阿箏,我和晚晚鬧著玩,別當真。”
簡晚晚見林箏情緒不佳,上前道歉:“箏姐,薄哥說在退場時沒見到你,我們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桌子上是薄哥托人買的,有你喜歡的嗎?”
林箏不發一語,一扭頭,果然看見客廳桌子上擺著不少東西。
PJ音樂專輯十年典藏版……
PJ親筆簽名(十周年全員版)……
PJ拍立得合影照十周年全球限量版……
簡晚晚打量著她不對勁的臉色,小聲道:“箏姐,你喜歡的話我送你好了。”
“這個典藏版音專,全球就這一張呢。”
簡晚晚的話像一把鑰匙,打開了她記憶的冰窖。
在一起的第二年。
林箏因為沒搶到限量款音專,薄司廉為她擦去眼淚,朝她鄭重許諾。
“阿箏,別哭,十年後,他們出周年典藏版,我一定買給你。”
事到如今,他把當初的承諾忘記了。
將她心心念念了十年的東西,給了另一個女孩。
光是想到這些片段,她的眼眶都忍不住發紅。
酸澀瞬間洶湧而上,壓抑心底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。
冷冷地瞥了一眼薄司廉後,林箏不再看兩人一眼。
回到房間,她猛地關上了門。
眼淚無聲掉落。
這晚,薄司廉宿在了書房。
夜漫長。
她的房門始終安靜。
薄司廉沒有給她任何的解釋。
躺在床上,望著那扇沉默的門。
林箏的心,如同燃盡的香,伴隨最後一縷青煙散去,隻剩下一捧冰冷的死灰。
內心一片冰冷的死寂中,一個念頭狠狠紮進她的腦海裏:
若早知她視若珍寶的感情如此輕易就能被取代,
她寧可從未和他在一起過,從未愛過他,那樣她就不會感到痛苦了……
第二天,門響了。
林箏拖著疲憊的身體開門。
隻見薄司廉穿著一身休閑服,站在她麵前。
他近來不苟言笑的臉上,掛著一抹笑:
“阿箏,休息好了就穿好衣服出門吧。今天晚晚生日,她想去遊樂園玩,這座城市,她不認識其他人,我們陪陪她。”
攥著門的手一滯,林箏啞著聲音:“不去。”
她還帶著病,身體早就不如以前了。
“好了,別掃興。”
薄司廉拽過了她的手,強行將林箏從房內拉出來。
遊樂園。
林箏跟在兩人身後,渾身冒汗。
接連陪簡晚晚玩了雲霄飛車、跳樓機等刺激類的項目後。
她隻感覺雙腿都不再屬於自己了。
在遊樂園的每一分每一秒,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。
走到海盜船麵前,簡晚晚再次一臉興奮:“箏姐、薄哥,我還想玩這個!”
林箏捂住腹部,搖了搖頭:“我想休息一會。”
“怎麼?”薄司廉眼底擔憂一閃而過。
是快要來月經了?薄司廉記得,林箏每次快來前,都會有些不適。
不過這不是什麼大事。
林箏正想解釋,簡晚晚嘟著嘴突然說:“箏姐,我們好不容易排到這,來都來啦,不玩可惜喔。”
薄司廉也點頭道:“阿箏,再忍忍,這是最後一個項目了。”
身後的人群不斷推擠著上船,無奈之下,她隻得跟隨前麵兩人一同登了上去。
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過後。
林箏死死咬住唇,強忍住了翻湧而上的嘔吐感。
項目剛一結束,她便雙腳發軟、步履踉蹌地走下了船。
再也忍不住,她跑到就近的洗手間吐了個昏天黑地。
可就在林箏回到海盜船彙合處的時候,眼前的景象卻將她釘在了原地。
在她看不見的地方。
她的丈夫薄司廉竟撐著簡晚晚的頭,俯身溫柔地親吻著她。
世界頃刻失聲。
林箏再也聽不清任何聲音。
心臟驟然劇痛,身體不受控製向後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