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林箏12歲時,母親帶著她嫁入薄家,薄司廉成了她名義上的哥哥。
之後,他們做了8年兄妹,4年愛人。
他們在飯桌下偷偷牽手,在無人的校園櫻花樹下接吻,在夜深人靜的臥室裏偷吃禁果。
關係被發現那天,薄司廉跪在地上被薄父打了99鞭。
一路走來,他們愛得轟轟烈烈,可誰也沒有想到——就在結婚的第一年,薄司廉出軌了。
那個讓薄司廉出軌的女孩,此刻就坐在林箏的心理科室裏,對她揚起笑顏:
“林醫生,和男朋友確定關係後,我常常失眠,男朋友擔心我,要我來醫院找醫生谘詢一下。”
女孩容貌和林箏學生時代相似,女孩輕晃著腕間的手鏈,屏保上與薄司廉的合影刺目地亮起。
那條手鏈……是薄司廉當年送她的同款。
幾乎是一瞬間,林箏的記憶被拽回了多年前。
當年,她隨母親嫁入薄家,薄司廉對她這個妹妹厭惡至極。
直到一次,薄父和她母親外出度蜜月,將兩人留在家中。
薄司廉打完籃球回來,突發胃病,劇痛下他蜷縮在地上,身材瘦削。
這一幕,恰好被放學回家的林箏看見,她悉心照顧了他整整七天七夜。
薄司廉討厭吃藥,她就握著他的手,委屈巴巴:“哥哥,快快吃藥,才好得快。你不在學校,我總被欺負。”
那一瞬間的青春俏皮,閃亮亮的眼睛,讓薄司廉徹底淪陷。
確定關係那天,他溫柔地替她戴上這款手鏈:“戴上這個,你就被我拴住了,一輩子都別想跑。”
回憶如一根滲了刺的針,再次回想起來,她竟被刺得生疼。
本以為和薄司廉的愛能抵得住時間,可直到這個女孩出現在她麵前,她才明白,自己錯了。
再次抬頭,林箏強撐著送走這個女孩。
她需要冷水讓自己清醒,可就在她踉蹌地挪向洗手間時候。
沒由來的,她眼前一黑,直直向後栽倒。
……
再次醒來,是在臨床院的病房裏。
醫生走進來,將檢驗報告遞給她,臉色沉重:“胃癌晚期,發現太晚了……”
林箏一瞬間心如刀絞,手指緊緊攥住床單:“我還剩多久?”
醫生歎息:“預估還有一個月時間。”
林箏獨自一人辦理了出院手續。
她回到家時,薄司廉正準備進門。
今天,薄司廉穿了一身修身黑西裝,整個人身形挺拔,氣質宛如清泉。
一縷她從未聞到過的香味浸入她鼻腔中。
“薄司廉。”她突然叫住他,“我給你打過電話,為什麼你不接?”
薄司廉將西裝丟向沙發,轉身,淡淡道:“公司最近忙。”
是真的忙,還是故意不接?
正想問他,林箏垂眸,赫然在他衣領處看到一抹紅痕。
那抹刺眼的紅,儼然是女孩的唇印。
一瞬間,她就想清楚了他沒接電話的原因。
憤怒和無力交織,林箏的心裏好像破了一個大洞,裏麵四處漏風。
最後,她盡量語氣平靜:“你出軌了。”
薄司廉一怔,沒否認:“是,阿箏,我們在一起十幾年。日日見麵,膩了,不是很正常麼?從你成年我們在一起後,你哪一麵我沒見過?有幾次,我撫摸你,都感覺是在撫摸自己。結婚後,你循規蹈矩,我幾乎再找不到你曾經的樣子了……”
“放心,至於她,我隻是一時新鮮。你介意的話,我會處理好,不讓她出現在你麵前。”
湊近後,薄司廉突地發覺林箏更憔悴了,腦海中簡晚晚青春靚麗的樣子一閃而過,他彌補般說:
“現在小女孩都喜歡美容,有時間,刷我卡去保養一下吧。”
聽聞他的話,林箏心臟驟然一痛。
雖然薄司廉承認了出軌,但他並沒有任何歉疚,第一想法隻是用物質彌補她。
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。
這十幾年來……他們的關係始終見不得光。
沒等來父母的認可,也沒等來他婚前承諾的新婚旅行。
林箏心越來越涼,情緒再也控製不住:“薄司廉,你知不知道我病……”
她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男人打斷:“好了,我現在有點急事,還有什麼重要的事,你給我發短信說。”
門在她麵前重重關上,林箏被隔絕在門外。
心底的冰冷,這一刻徹底凝固成冰。
夜晚,窗外電閃雷鳴。
床上,林箏下意識地縮緊身體。
過去每個這樣的夜晚,薄司廉都會在身後抱住她,溫柔地驅散她的恐懼。
但這晚,她醒來三次,身側始終空無一人。
痛楚驟然從心口直竄而上,狠狠扼住了她的胃。
她勉強挺過這一輪痛意,冷汗浸滿額間。
痛感中,她突然就想通了。
既然多年的深情終究敵不過新鮮感,那之後的人生。
她會一點點收回自己的愛意,安靜的離開這個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