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

之後幾天，她索性都待在了家裏複習備考。

就在她考完雅思的第二天，程念出門丟垃圾。

可突然——她後腦勺一痛，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傾倒。

身後的人見機一把將她裹住，丟進了蛇皮袋裏。

直到頭頂的袋子被扯開，程念心臟緊縮。

身前的人粗暴地將她衣服扯開，燈光閃爍，她被迫以各種姿勢被拍下不雅照片。

冰冷的空氣緊貼著她肌膚的每一寸，程念又恐懼又恥辱。

一晚過去。

直到蒙在她眼睛上的眼罩掉落，她才看清麵前人的樣子。

周沉毅！

周沉毅冷冷地看著她，拳頭青筋暴起：“程念，把指控撤銷，不然你這些裸照我會發在學校，讓每一個人都好好‘欣賞欣賞’，你知道我做得出來。”

程念後退一步，顫聲問：“什麼指控？”

周沉毅直接捏緊了她的脖頸，聲音淩厲：

“你好意思問我什麼指控？如果不是你寫的舉報信——蘇老師怎麼會被停職！”

“如果不是你舉報的她，投訴信箱裏的人，姓氏怎麼會是程！？”

程念瞳孔緊縮，渾身顫栗，說話都不自覺地打顫：“……我這些天都不在學校，怎麼可能舉報她？”

在學校的時候，蘇淺淺的工作水平本來就差，已經不止一次被人抱怨了。

現在真的出事了，周沉毅第一個懷疑的人，竟就是她！

心中的悲涼洶湧而來，像氣勢磅礴的河水，淹沒了程念。

胸脯因憤怒而久久地起伏、顫抖著，程念撿起衣物，一點一點穿上。

對眼前這個人，她心中最後一點期冀徹底碎掉。

程念曾以為即便分開，周沉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傷害她。

可現在，他不僅做了，還沒有半分的愧疚。

她突地就再也說不出話來。

就在此時，周沉毅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
他皺著眉，將電話遞給程念：“你的電話。”

是了，她剛出門，全身被蒙上了蛇皮袋，就連口袋裏的手機也被周沉毅收走。

她拿起手機，才發現這通電話。

在她被綁架的這段時間裏，對方竟已給她打了數十個電話！

才接通，程念就聽到對麵母親的聲音，焦急又崩潰：

“念念！你去哪了……你知不知道，爺爺昨晚心臟病猝發了！”

手機落到地上。

撲通一聲，程念本就破碎的心，此刻更是碎成了千萬片。

她再看向周沉毅，聲音顫抖：“我要去見爺爺……”

說著，她就準備向外跑去。

周沉毅猛地拽住她的手，心往下一沉：“爺爺怎麼了？”

程念回過頭看他，聲音輕輕的，像落入深海裏的一顆石子。

微弱、黯淡。

“爺爺……去世了。”

聽聞，周沉毅臉色微變。

周沉毅和程念都是在程爺爺的眼皮底下長大的。

周沉毅還記得，在他很小的時候，有一次出意外差點溺亡。

如果不是程爺爺當時耗了半條命，在水裏遊了許久，才將他救回來，他現在應該已經死了。

看著她一步一步走遠，周沉毅捏緊了手機。

他將程念綁來倉庫的原因是要她簽署不再投訴的聲明。

可現在，程念還沒簽……

程念轉身正準備走，周沉毅的手機屏幕亮起，是蘇淺淺的短信彈了出來：“沉毅，這份工作對我真的很重要……”

周沉毅原本的表情變了，程念被他狠狠扳過肩膀。

他聲音低沉，帶著隱隱的威脅：“程念，把這個簽了，你的裸照我會刪掉。”

程念低頭看到那封聲明，一瞬之間，她的心臟狠狠地被揪緊，疼得無法呼吸。

多可笑。

爺爺死了。

程念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弧度，語氣異常平靜：“周沉毅，我簽。之後，我們再無瓜葛。”

周沉毅沉默不語，心頭卻莫名地閃過一絲刺痛。

程念簽完，目光一秒都沒在他身上停留，轉身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