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之後四天,程念因傷未愈而在家裏調養身體。
前幾天,周沉毅還會給她發信息問她傷好得怎麼樣了。
第四天,程念剛好也從俱樂部老板那拿到了監控。
看著視頻中蘇淺淺撞向她的畫麵,程念冷笑一聲。
既然對方選擇了傷害自己,那她也絕不會放過對方,蘇淺淺的行為有違師道,不該在這個學校繼續教學生了。
程念拿著舉報信,正準備走進校長室。
周沉毅迎麵從校長室走出來。
見到她傷好得差不多,周沉毅繃緊的臉鬆緩些許,他站到程念麵前:
“念念,你請假這幾天,蘇老師快急死了……還有,上次照片到底怎麼回事?”
說著,周沉毅目光突然落到了程念手上。
那裏“舉報信”三個字瞬間湧入他眼簾。
周沉毅眸光一冷,伸手奪過:“這是什麼?”
程念沒想到他速度這麼快,“還給我!”
周沉毅毫無顧忌地撕開信封,待看到信中的內容,他臉色瞬間陰沉。
“程念,你有完沒完了?”
程念想奪過那封信,卻在推搡間,被周沉毅猛地推倒在了地上。
腿傷再次被觸及,程念額頭開始滲透出絲絲冷汗,聲音虛弱:“你……還給我”
漫天的碎紙從程念頭頂緩緩落下。
當著程念的麵,周沉毅將信撕碎。
程念的心,隨著紙屑從天上跌入地下。
周沉毅聲音低沉,一字一句道:“程念,你不是現在能站在我麵前嗎?一點點小傷,有必要鬧得這麼大嗎?”
“蘇老師找這份工作不容易,你別那麼自私,就受了一點點委屈,恨不得毀了一個人的未來。”
她渾身顫抖,傷口處的疼再次席卷而來。
什麼叫一點點小傷!
她的腿,至今留下了長長的疤,這輩子都無法消除。
這是他口中的小傷!?
樓梯走廊,蘇淺淺朝兩人走來,在目光落到地麵破碎的舉報信時。
她身形一晃,瞬間意識到這是什麼。
下一秒,蘇淺淺就作勢要跪下,哭著說:“程同學,是不是還是因為上次那件事?老師給你道歉好不好?我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怪我,沒有錢還想和學生一起做朋友!”
“怪我,沒有看清楚就誤以為你受到了傷害,向你母親彙報!怪我,這些都是我的錯!求你原諒我……老師這份工作來之不易,要是失去它,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……”
蘇淺淺還沒來得及跪下,周沉毅立馬將她扶了起來。
周沉毅憤怒看向程念,他步步緊逼,將程念逼進角落裏:“得理不饒人。程念,該道歉的也是你,程念!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受到了傷害,就你一個人委屈?”
程念突地就笑了,兩人一愣。
“夠了嗎?要上課了,你還想在這鬧,那就繼續鬧吧。”
說完,程念推開周沉毅的身軀,轉身就走。
周沉毅麵色一變,還想攔,卻被蘇淺淺喚了回來。
“沉毅,我們讓小念自己待一會兒吧。”
回到辦公室。
蘇淺淺輕瞥桌麵上的文件。
那是周沉毅的競賽申報表。
不是要毀了她嗎?她倒要看看現在是誰毀了誰。
沒有絲毫猶豫,蘇淺淺將競賽資格申請表上填報的名字,由周沉毅替換成了程念。
……
半個月後,競選名額在廣播聲中如期宣布。
周沉毅等了許久,突然聽見了程念的名字。
程念戴著耳機,正準備進教室門。
心口湧起一股怒火,周沉毅撕下公示表,快步走到程念身前。
他麵色陰沉,咬牙切齒:“程念,你做的?”
頭磕到冰冷的牆壁,程念茫然無措:“你在說什麼?”
“你不知道!?”
公示表落到她腳下,程念緩緩蹲下身,瞳孔緊縮——奧數競賽資格由周沉毅的名字,變成了她的名字。
她根本就沒有報這個比賽!
更別說她半年前就知道周沉毅要報這個比賽,怎麼可能和他搶?
可沒來得及任何解釋,她再次被摁在了牆上。
周沉毅眼睛通紅,嗓音沙啞:
“這個競賽,我等了多久你知道的,念念。”
“是因為上次我撕碎了那封信,所以你記恨我,是嗎?”
程念身形搖搖欲墜。
就在這時,上課鈴聲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