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“景深,媽說的是真的嗎?”
我抬起頭,淚眼婆娑地望著陸景深,扮演一個即將心碎的妻子。
他終於皺起了眉,走過來,將我攬入懷中。
他的懷抱還是那麼溫暖,說出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窟。
“瑤瑤,對不起。”
“晚晚她......快不行了。醫生說,這是唯一的機會。”
“你那麼愛我,你一定會幫我的,對不對?”
他撫摸著我的頭發,語氣溫柔得像是在請求我幫他拿下晚宴上的一塊蛋糕,而不是獻出我的生命。
我伏在他懷裏,身體因為“恐懼”而劇烈顫抖,嘴角卻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冷笑。
幫?
當然要幫。
但我幫的,是我自己。
“我......我害怕。”我哽咽著,“手術......會死嗎?”
周佩茹冷哼一聲:“當然會死。不然怎麼叫獻出心臟?”
陸景深立刻回頭瞪了她一眼,然後更緊地抱住我。
“別聽媽亂說,現在的醫學很發達,隻是一個手術而已。”
他開始撒謊了,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“瑤瑤,你相信我。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生,用最好的設備,保證你萬無一失。”
萬無一失地死去,然後把我的心臟,捧給他心愛的林晚晚。
“我......我需要時間考慮。”我從他懷裏掙脫出來,擦了擦眼淚。
周佩茹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:“考慮?你有什麼好考慮的?給你一天時間,明天早上,我希望看到簽好的協議。”
說完,她踩著高跟鞋,高傲地離開了。
屋子裏隻剩下我和陸景深。
他想再次抱我,被我躲開了。
“我想一個人靜一靜。”
他看著我,眼神複雜,最終還是點了點頭。
“好,你別多想。不管怎麼樣,我都是愛你的。”
我看著他關上房門,臉上的悲傷瞬間褪去。
愛我?
真是年度最好笑的笑話。
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微型錄音筆,打開了周佩茹剛剛坐過的沙發縫隙。
清晰的對話,從裏麵傳了出來。
然後,我撥通了一個電話。
“喂,張律師嗎?我是宋瑤。”
“我這裏有一份有趣的錄音,想請你幫我個忙。”
“另外,我想立一份遺囑。”
“如果我死於任何‘意外’或者‘手術’,我名下所有的財產,包括我從陸家獲得的所有贈予,將全部捐獻給國家罕見病研究中心。”
“一分錢,都不會留給陸家。”
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,想拿我的心臟,可以。
但想拿我的錢去逍遙快活?
門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