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話音未落,他猛地旋身,銅鈴驟響。
“東南七步!”
我脫口而出。
他毫不猶豫撲向那個方位,慘叫與鈴鐺聲同時戛然而止。
血濺在他側臉上。
“你記得所有細節。”
我攥緊窗欞。
第五世的記憶像剛結痂的傷口,那世我死在這裏,眼睜睜看著毒箭穿透他喉嚨。
“停車。”
馬車尚未停穩,我跳下車走向屍體。
蹲下身時,聞到了熟悉的苦杏仁味。
我掰開死者緊握的手,露出掌心的毒囊。
“不是北境細作,林薇薇雇的人。”
他僵在原地。
我用屍體的衣角擦手。
“你那位好表妹,每一世都能找到新幫手。”
遠處傳來馬蹄聲。
“看來這次,你的未卜先知也不靈了。
他挑開其餘屍體衣領,每個刺客鎖骨都有相同的蛇形烙印。
“林家的死士,我竟不知她養了這些人。”
馬蹄聲如雷逼近。
“第九世你搜她別院時,是不是漏了佛堂地窖?”
他瞳孔驟縮。那是他母親生前禮佛的地方,從來不許旁人擅入。
“蕭煜,你永遠猜不到,你親手護著的人,究竟備了多少把殺我的刀。”
官兵統領下馬抱拳。
“將軍,可是遭遇山匪?”
他站在原地,看著一地屍體,又看看我。
左手緩緩抬起。
“這些是北境細作,拖去亂葬崗。”
統領領命時,他忽然補了一句。
“派一隊人,查封林家別院佛堂,尤其是地窖。”
我掀車簾的手頓了頓。
“知微,這次我會親手拆了所有戲台。
“包括我自己的。”
馬車行出十裏,身後傳來急促馬蹄。
“地窖裏搜出了什麼?”
我掀簾問追來的親兵,親兵臉色發青。
“將軍不讓說。”
“說。”
“紮滿銀針的木頭人,貼著您的生辰八字。還有一罐醃在藥酒裏的成型胎兒。”
我閉上眼。
原來那個孩子,她連全屍都沒留。
“將軍當場嘔了血,現在提著劍往尼庵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