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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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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時近中午,外麵還在下著雨,安珩醒來揉著酸麻的肩膀,在小房子裏走來走去。

花不負依然睡得深沉,安珩算了算時辰,從昨晚到現在,他從花不負房間窗戶吹進去的迷魂香也該失效了。他的計劃是,劫持受傷的花不負,逼她說出存放黑珍珠手串的地方,等他取回了手串就將她放還。現在花不負遲遲不醒,難道是他昨晚的藥下得太重了?隻可惜,他隻會製毒不會解毒。

安珩又去門口往外瞧看,雨開始越下越大。看地勢,這裏該是山寨的後山,山上都種滿了果樹,一些高大的樹木將小房子遮得嚴嚴實實,他的行蹤很難被發現了。

安珩的肚子開始叫喚,他拿樹葉接了水喝下去,但還是餓。突然想起來腰袋裏還有兩塊綠豆糕,他取了出來,一口就吞了一個,另外一塊他猶豫著要不要吃掉,因為外麵還下著大雨,花不負又不見醒,如果雨不停,又得在這個小房子裏呆一個晚上,那塊綠豆糕還得留著他當晚飯呢。權衡了一下,安珩便將剩下的一塊綠豆糕重新包好收了起來。

安珩百無聊賴的走到花不負跟前,看到花不負昨晚被他擰過的鼻子又紅又腫,她那副原本花容月貌的臉被襯得十分好笑。安珩又故意擰了花不負的鼻子,如果這個女人裝睡非疼的她跳起來不可,不過讓他失望的是,花不負仍舊睡得死沉,一點反應也無。

安珩開始急躁的來回走動,外婆說過這種迷魂香就算下得重,最多五個時辰也就醒了,所以這個女人定是在裝睡,如果一直讓她裝下去,山寨的人遲早要找過來,到時候他的計劃可就泡湯了。

安珩走了一會兒,突然站在花不負麵前邪惡的笑了,他使勁捏了一把花不負受傷的手臂,果然花不負眉頭皺了起來,哼哼了幾聲,安珩又用力捏了一把,花不負還是夢囈般的哼哼,眼睛就是不睜開。安珩無奈,正放開手的時候感覺有液體滑落到他的手心,原來花不負的傷口再次裂開了,她的小臉也變得煞白。

安珩狠抽了自己一嘴巴,他取出昨晚的那個小瓷瓶,臉上一副割肉般的表情,這可是他最寶貴的一瓶藥啊,他好不容易才從外婆的櫃子裏偷出來,上次給他大哥用了一些,就剩下這麼一點了。安珩咬牙將瓶子裏的粉末全都倒在了花不負的傷口上,小瓶子也隨手一扔。

安珩再次陷入苦惱,到底該怎樣弄醒這個女人呢。他拿樹葉接了水潑在花不負的臉上,不見她醒,他脫下自己的鞋子,把大臭腳伸到花不負的鼻子底下,花不負卻眉毛都不皺一下,他又脫下花不負的襪子,拿一枝茅草葉子撓花不負的腳板心,花不負依舊一動不動,他隻好絕望的又給花不負穿上襪子,卻發現花不負白嫩的腳背上長著一根又粗又長的黑毛,他稍一用力,就將那根黑毛給拔了下來,覺得好玩,他又脫了花不負另外一隻襪子,果然那隻腳的腳背上也長了一根同樣的大黑毛,也被他拔了下來,靈光一閃,安珩將兩根黑毛係在了花不負一隻腳的小拇趾上。

當他做完這些惡作劇,滿意的給花不負穿上襪子,他的肚子又餓得咕咕叫,於是他取出腰袋裏的最後一塊綠豆糕,拿出來放在花不負的鼻子底下晃來晃去,綠豆糕的香味沒有誘惑到花不負醒過來,倒是他自己吞了很多口口水,等不及天黑再吃了,他便一口咬了下去。

外麵的雨停了,天色也黑沉下來,下過雨的山路泥濘濕滑,安珩考慮了下花不負的重量,打消了背她下山的念頭,重新生了一堆火,心想到了明天這個女人肯定就醒了,他躺到長凳上蓋上半邊被子,漸漸的睡著了。

睡到半夜,安珩餓醒了,火堆也早已熄滅。外麵沒有下雨,空氣清甜得讓安珩越發感覺到餓。他走出小房子,月光清明。

活動了下胳膊腿,安珩取過兩個結實的木頭,用樹皮將木頭捆綁在自己的雙腳上,做成了兩個木蹺,這是他從小琢磨出來的,因為他十分討厭走在濕黏黏的泥路上。木蹺足有兩尺高,他卻走起來如履平地,不過得一直提著氣,倒是頗費體力。

走出了一裏山路,借著月光看去,左手邊是一片花田,右手邊是梨樹林,梨樹不是很高,有些梨花已經開了,飄過一陣幽淡的花香。

安珩喜出望外,他飛奔進梨樹林,掰過一截梨樹枝,揪起一簇梨花送到嘴裏,果然清潤甘爽!這味道比甜膩膩的綠豆糕好吃百倍都不止啊。

他正吃得高興,樹林裏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,循著聲音看過去,銀白的月光下一團白影一晃而過。安珩嚇得差點從木蹺上摔下來,雖然那白影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動物而不會是鬼魂之類,但在這深幽的山林深夜,仍舊讓人不寒而栗。

梨花已吃的半飽,安珩快步走出樹林,走到了花田。

早春的季節,花木都還在醞釀葉芽,隻有田埂上一叢叢的紅沈鵑開的熱鬧。看到沈鵑花,安珩熱淚湧出,六歲那年他因為太挑食,他娘安祿兒將他關在房裏五天五夜不給他吃喝。第四天的時候他餓得奄奄一息,房間裏幾乎沒有可以吃的東西,除了一盆沈鵑花,他饑不擇食,揪下花就吃,沒想到味道還行,因此第四天的時候他吃光了那些花兒。到了第五天,他連沈鵑花的葉子也吃光了。自那時候起,他開始吃各種花,吃上癮了竟覺得比肉的味道還好。

安珩摘了一把花,打算留著明天做早餐,當他摘完直起身的時候,十丈開外有個男人看見他大叫一聲跑開了,安珩也嚇了一跳。那男人應該是寨民,他想著如果被發現會很麻煩,便趕緊趕回小房子。

天色大亮的時候,安珩又去推了推花不負,花不負仍舊睡的很死,他開始懷疑花不負是不是真的死了,探了一下鼻息,發現她呼吸勻稱,他這才放心。外麵已經大晴,雖然不清楚山寨裏的情況,不過能肯定寨子裏的人現在正四處搜尋他們的寨主,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搜到這裏,可是花不負像中邪了一般就是不醒,他急得抓耳撓腮。

突然,有團白色人影飄進了屋子裏,安珩嚇一跳,他剛拔出劍,手被白衣人按住。

“臭小子,是我。”

“外婆?你......怎麼穿成這樣。”安珩看到披頭散發,穿著一襲白衣的外婆李錦瑟十分吃驚。

“快跟我走。”李錦瑟拉起安珩就往外走。

“等等。”安珩拿被子裹住花不負背在身上。

“這丫頭是誰?”

“等下告訴你。”

雖然安珩不知道他外婆要帶他去哪裏,不過扔下花不負總是十分可惜的事,他可是好不容易把人偷出來,必須得拿到他想要的東西。

李錦瑟已經七十五了,跑起來卻如燕子一般靈動,安珩跟在後頭背著花不負卻跑得快要斷氣。一連翻了兩個山頭,李錦瑟在一個半山腰停下來。

安珩放下花不負,如釋重負。

“把這丫頭就放在這裏,你跟我進去。”李錦瑟說著用劍撩起一團荊棘,原來厚重的荊棘後麵是一個隱蔽的山洞。

“不行!她要是被老虎叼走了怎麼辦。”

“你怕她死了?你是不是看上這丫頭了?”

“鬼才看上她,她要是死了,我就要不回黑珍珠了。”

“少廢話,快跟我進來。”李錦瑟催促道。

“等一下。”安珩劈了幾個大樹枝,將花不負遮蓋了起來。

“你還真是宋溢的親生兒子!一樣的婆婆媽媽。”李錦瑟氣得哼哼。

雖然是大白天,山洞裏卻黑的難見五指,還好李錦瑟事前準備了火把讓安珩舉著。

山洞裏洞內有洞,七拐八拐,李錦瑟在一個通道上停住,讓安珩去推洞壁。

“推這個幹嘛,這土能推的動嗎?”安珩納悶。

“外婆的話什麼時候錯過?”李錦瑟奪過安珩的火把。

安珩撇了嘴,手上運力在洞壁上用勁一推,果然洞壁被推開,原來是偽裝的十分逼真的一扇石門。

門後是一個洞穴,裏麵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。

安珩好奇的打開來,竟是一箱箱璀璨奪目的金銀珠寶。

“外婆,你就是衝著這些來的?你缺錢找大哥要不就行了。”安珩很泄氣,他對錢財毫無興趣。

“臭小子你懂什麼,伸手向人要錢你以為是很光彩的事?你現在比你大哥有錢,你應該高興。”

“我不要,錢多了太麻煩。”

“你不要也必須要!我們得把這些財寶運出去。”

“行了行了,你是祖宗我是孫子,你說什麼就是什麼。”

“不對!公主寶藏不應該隻有這麼一點,傳聞當年有百輛騾車押運,可這些加起來不超過三輛車。”

“這些還不夠多啊,我的親外婆祖宗,這麼多養一百個親外婆也夠了!我說你年紀一大把了,怎麼這麼貪財!”

“你懂什麼,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。算了,這些也夠你一輩子吃喝不愁了。天黑的時候,你就跟我一起往山下運,這得花上好幾天功夫才運得完。”

“昨晚我在梨樹林裏看見的白衣人就是你吧,你真是嚇死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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