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她不曾料想,醒來後的我會變得如此直接。
「你......你怎麼會變成這樣?」她故作委屈的問。
「我變成哪樣了?」我反問她,「是跟你一樣,學會了用錢解決問題嗎?」
她被我堵得說不出話,眼眶又紅了。
「姐姐,我知道你恨我。但是你不能這麼侮辱我和沈遲的感情!」
「你們的感情?」我笑出聲,「你們的感情,是建立在我的『死亡』之上的。現在我『複活』了,你們的感情,又算什麼?」
「許念,你告訴我,算什麼?」
她站起身,因為激動,身體微微發抖。
「溫然!你別太過分!」
「我告訴你,就算你醒了,沈遲也不可能回到你身邊!我們有念念,我們是一個完整的家!」
她終於撕下了溫情的麵具。
也好。
我最怕的,就是她繼續跟我演姐妹情深。我掀開被子,慢慢下床,走到她麵前。
她比我高了半個頭,穿著高跟鞋,懷有敵意的打量我。
我卻在她眼睛裏,看到了一絲慌亂。
我抬起手,她下意識地退一步,以為我要打她。
我的手,卻隻是輕輕拂過她手腕上那隻卡地亞手鐲。
然後,我譏諷說:「這隻手鐲,是你從我首飾盒裏拿的吧?」
「十年前,我生日,沈遲送我的。當時就說好,等我病好了就戴上。」
許念的瞳孔驟然一縮。
她撫摸手腕上的手鐲,恨不得立馬摘下來。
但她不能。
那是沈遲前幾天剛補送給她的結婚紀念 日禮物。
她臉上一片青紫,嘴唇哆嗦著,半天才擠出一個字:「你......」
「我什麼?」我逼近一步,「我記得,我昏迷前,那個首飾盒放在床頭櫃的第二個抽屜裏。就像我也記得,我摔倒前,是你從背後開玩笑推了我一把。」
「還是說,你早就盤算好了,要取代我的一切?」
我鋒利的譏誚敲碎了她最後的偽裝。
「不是的!我沒有!」她尖叫起來,聲音變了調。
「這手鐲是沈遲送我的!他說這是特意為我挑的!」
「是嗎?」我輕笑一聲,目光轉向她身後。
沈遲不知何時站在了病房門口,手裏還提著剛買的水果。
他臉上的表情,難以形容。
許念也看到了他,淚水順勢而下,泣涕漣漣。
空氣安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