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農村過年，要到正月初七才開集市。

接下來的幾天，我盯著賬戶上日漸增長的餘額，愈加抓心撓肝。

想給妹妹們置辦點東西，好好補償她們這些年受的苦。

春妮兒的病好得快，小丫頭忘性大，不像秋萍那樣心思重、處處謹慎。

醒來第一眼看到我守在她的病床前，立刻感動得給我送了三十塊的好感額度。

為了給她補身體，我把孫慧玲準備回娘家走親戚的老母雞宰了。

黃橙橙的油水，襯著香料燉煮的香氣。

春妮兒寸步不離地蹲守鍋爐邊，眼睛一刻也不眨地盯著。

她狠狠咽了咽口水，卻又冷不丁地問了句：“哥，我是不是快死了？我記得咱家最後一次吃雞肉，就是咱媽得病躺床上快不行了的時候......”

“你是想讓我做個飽死鬼，才給我吃這麼好的？”

聽到這話，我不禁一笑，心裏又有些酸楚。

以前家裏窮，為了讓我媽在死前吃好點，家裏才狠心宰了一隻雞。

可那時我媽說自己肚子難受吃不下，滿滿一鍋雞肉和湯，讓我們幾個孩子分著吃了。

那天晚上，她彌留之際，無限心酸和擔憂地囑咐我。

妹妹們還小，我是家裏的頂梁柱，以後千萬要照顧好妹妹。

可孫慧玲嫁進來後，家裏就像養了個永遠吸不飽血的蛭蟲。

錢和糧票，甚至連我媽當年陪嫁的家具和布料，都被她掏空倒貼給了娘家。

這麼多年了，我第一次讓妹妹吃上了飽飯。

我摸了摸春妮兒的頭，咬著牙發誓：“春妮兒的病好了，以後要長命百歲。大哥向你保證，從今往後，讓你們頓頓有肉吃，再也不用穿帶補丁的衣裳，再也不過苦日子！”

春妮兒眨著水靈靈的眼睛，小臉漲得通紅，重重點頭。

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：【恭喜宿主，獲得三妹好感度10 點，賬戶餘額 45 元】。

345 塊！在這個年代，夠普通人家吃喝好幾年了。

可我搖搖頭，這還不夠，我要讓妹妹們過上更好的日子。

正月初七，集市一開門，我就套了輛牛車，帶著秋萍和春妮兒去了鎮上。

秋萍要去文工團報到，可身上還穿著我媽生前留下來的舊衣裳。

全是補丁，鞋子也露著腳趾。

我早就列好了清單：給秋萍買件毛呢大衣、鹿皮雪地靴，再扯幾尺的確良布做新衣裳，還有小姑娘時興的紅頭繩、塑料發卡；給春妮兒買件印福字的花棉襖、一雙燈芯絨棉鞋。

鎮上的百貨商場擠滿了人。

我剛從貨架上拿了盒小姑娘用的雪花膏，一轉頭，就撞見了孫慧玲和她娘家人。

見到我，他們登時擺出一副老太爺等著我去進貢的架勢。

可我權當沒看到他們，直接結賬走人，這下孫家人急了。

孫慧玲的弟弟孫曉峰捋了把像牛舔過的油頭，小混混碰瓷地擋在了我的麵前。

“梁仕誠，你眼睛瞎了？沒看到我爹我娘和我姐都在嗎？”

“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