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薑饒眸中閃過片刻心虛,“你放心,這區區婚書的氣息,我還是能遮掩住,不被天道發現的。”
心滿意足地收起婚書,薑饒再未多看我一眼,轉身就要走。
我留戀地扯住他衣袖,“薑饒,婚書的氣息可以遮掩,愛一個人的真心,也可以遮掩嗎?”
被我一再糾纏,薑饒終於不耐地揮開我的手,神色厭煩。
“拉拉扯扯的若是被天眼看到,我們前麵的戲都白演了。”
“我都說了,此生摯愛是你,犧牲自己與衛娘做戲,也是為了你。”
“衛娘一個凡人都不怕,你到底在害怕什麼,不滿什麼?”
我被他甩倒在地,後腰重重撞在岩石突出的峭壁上,劇痛從後腰瞬間蔓延到小腹...
看著我身下溢出的鮮血,薑饒有些慌。
“漱玉,我——”
“家主,夫人突然惡心犯嘔,您快去瞧瞧吧。”
丫鬟從我身上邁過去,拽了薑饒手腕就要走。
薑饒卻掙開她,攔腰抱起我去尋藥師。
衛娘丫鬟狠狠瞪我一眼,依舊不死心地綴在我們身後,“家主,夫人難受得厲害,已經兩頓未曾進食了,還請您...”
薑饒暴怒地一腳將那丫鬟踹飛,“有病就去看大夫,我去看她便能藥到病除嗎?”
隨著血流越來越多,薑饒腳下的步子也在增快。
可還沒等到藥師的洞府,我便昏昏睡去。
再次醒來,我模模糊糊聽到藥師在低語。
“衛夫人肉體凡胎,難以承受家主靈獸之體,腹中胎兒自然也難以存活。”
隔著層層帷幔,薑饒落在我身上的目光,依舊冷得讓我渾身發抖。
“那為何漱玉身受重傷,腹中胎兒也依舊完好無損?”
他搖搖頭:“罷了,若是不補償衛娘一個孩兒,她怕是還要繼續絕食哭鬧。”
“就把漱玉腹中的骨血靈肉轉至衛娘腹中吧。”
藥師憂心忡忡:“這丫頭也是凡人,若是強行剖腹挖胎,她怕是再沒做母親的可能。”
薑饒冰冷的手伸進帷帳中,握上我手腕。
我嚇得狠狠一抖,他並未察覺我已經醒來,還溫柔地摩挲著我的手背。
“不怕,餘生有我的愛陪她便足矣。”
他冰冷的大手撫摸上我小腹,我顧不得再裝睡,猛然睜開雙眼,瘋狂推拒他的雙手。
“不,薑饒,這是我的孩子,你不能奪走他!”
薑饒按住我,眸中陰鷙之色盡顯。
“漱玉,若不是你方才裝受傷,吸引我注意,我也不會忽略衛娘,導致她落胎小產。”
“欠別人的債,終究是要還的。”
他手起刀落,我的小腹瞬間便被他剖開。
皮肉被生生扯開,我眼睜睜看著自己還未成型的胎兒被他取走,放進衛娘腹中。
衛娘醒過來,感知著腹中胎兒的心跳,終於喜笑顏開。
“夫君,我能感知到我們的孩兒身上有一股濃鬱的靈氣。”
“他將來定會是靈獸界最富有靈根的小獸。”
薑饒終於鬆了一口氣,“有了孩兒的托舉,興許你也能生出靈根,不再是肉體凡胎。”
哄走衛娘後,薑饒才看到床榻上,奄奄一息的我。
“漱玉,既然要騙天道,那這孩兒便不能在你肚子裏。”
“你能理解我的,對不對?”
我不理解,隻想問他:“怕被天道發現你愛我,所以要剜走我和你的骨血。”
“那我愛你的心呢?”
“你也要剜去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