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“好巧啊,棲月姐也在。”
宋雨汐手上動作一頓,眼底閃過毫不掩飾的得意。
陸津野這時才回過頭來,隻是表情冷淡。
“不是不稀罕嗎,怎麼,才過了一天,就眼巴巴地追到婚紗店來了?”
樓棲月挑了挑眉。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嗎,自己要結婚隻能是他?
“昨天陸少爺還口口聲聲喊著未婚妻,今天就來陪另一位‘未婚妻’試婚紗了?”
“陸少爺的未婚妻,數量挺多。”
宋雨汐委屈地看了陸津野一眼,柔柔開口:
“棲月姐誤會了。是我代言的這個婚紗品牌需要拍宣傳寫真,我求了他半天,他才肯來陪我搭檔的。”
“都是工作,你體諒一下。我和津野隻是前任關係,現在是朋友而已。”
樓棲月的目光掃過陸津野。朋友?
看來宋雨汐當年假死離開的事情對陸津野打擊不可謂不大。
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陸津野還沒鬆口。
她也懶得再跟這兩個人交涉,轉身就要回試衣間去。
走了兩步卻被宋雨汐拉住,她攀上來倒是一副無辜模樣,但話卻句句刺耳。
“呀,棲月姐身上這條,看著倒是鎮店之寶的效果。”
“就是可惜了,你這年紀穿,有點強撐了。”
“人老珠黃,效果也打折扣,不如讓給我好了。”
陸津野聞言,哼笑一聲:
“雨汐說得對。好東西,也得配得上的人穿。”
樓棲月看著這一唱一和的兩人,忽然極輕地笑了一聲。
“宋小姐,這條裙子,造價三百七十萬。你是現在刷卡,還是轉賬?”
宋雨汐臉色一變,被刺得掛不住笑。
她上前一步,伸手就去拽樓棲月的肩帶:
“棲月姐,你和津野都這種關係了,還分什麼你的我的,計較這些多傷感情……”
“刺啦——!”
脆弱的絲綢肩帶應聲而斷!
婚紗滑落,樓棲月大片肌膚瞬間暴露在空氣中。
陸津野蹙了蹙眉,他脫下西裝外套,下意識上前一步。
“啊!對不起棲月姐!我不是故意的!”
宋雨汐驚呼著道歉,眼底卻飛快掠過一絲得意。
就在陸津野要上前來的那一刻,樓棲月動了。
她反手抄起旁邊裁縫台上那把鋒利的剪刀,沒有半分猶豫。
一把攥住宋雨汐精心打理的長發,剪刀貼著發根“哢嚓”幾聲。
一大綹頭發被齊根剪斷,飄落在地。
宋雨汐隻覺得頭皮一涼,等反應過來,摸到短發茬時發出尖叫:
“我的頭發!”
陸津野一把將崩潰的宋雨汐護在身後:
“樓棲月!不過是一件衣服,一點小意外而已,你至於下這種狠手?!”
樓棲月扔掉剪刀,慢條斯理地將滑落的婚紗往上提了提。
她看著陸津野,眼神平靜:
“我上次警告過了,她偏要自己往上湊。”
“那我隻好滿足她了。”
陸津野看著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,更是怒火中燒:
“好!你好得很!樓棲月,我告訴你,婚禮我不會到場的!”
“你就自己一個人去吧!”
說完,他抱起哭得幾乎暈厥的宋雨汐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婚紗店。
樓棲月折身回了試衣間。
她難道沒一個人麵對過嗎?
上次就是他把她一個人丟在婚禮現場。
現在卻那麼自信地認為她還是會等他。
她將婚禮請帖發上網絡。
聞時晏的團隊則立刻下場引導輿論,將這場婚禮塑造成一場華麗的新生。
徹底蓋過了上次的勢頭,與那些所謂的醜聞。
婚禮當天,現場媒體長槍短炮。
聞時晏派人送來的新婚紗也抵達,比之前那件更華貴。
就在儀式開始前一刻,樓棲月的手機震動了一下,陌生號碼發來信息。
【搞這麼大陣仗,不就是為了逼我現身?】
【樓棲月,別白費力氣了,我不會去的,你隻會再一次淪為笑柄。】
樓棲月隻看了一眼,隨後就將這個號碼拖進黑名單。
婚禮進行曲響起,她踏上鋪滿鮮花的甬道,走向前方。
紅毯盡頭,燈光彙聚處,身著禮服的新郎緩緩轉過身來。
鏡頭掃過,足以讓所有觀看直播的人清晰看見。
台上的男人雍容矜貴,正是陸津野的那個死對頭,聞時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