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不出意外,樓棲月手上的頂奢代言都被撤了。
解約函來得幹脆利落,直指她“公眾形象嚴重受損”。
一夜間,她從雲端跌入穀底。
昔日擠破頭邀約的品牌方,現在連電話都不接。
助理捧著空蕩蕩的行程表,眼圈紅了一次又一次。
樓棲月反而平靜,換上一條大紅的絲絨長裙。
“今晚的品牌晚宴,照常去。”
宴會廳裏流光溢彩。
樓棲月一出現,原本喧鬧的場子靜了一瞬。
一些幸災樂禍的目光盡數投注過來。
沒人上前寒暄,她也不在意,在媒體麵前刷完臉就端著酒上了露台吹風。
“姐姐,你果然還是來了。”
陸津野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,他嘴角噙著笑。
手則自然地放在樓棲月後腰,聲音壓低,帶著點親昵的埋怨:
“我說那些話是氣急了,口不擇言。我都不怪你了,怎麼還直接換了家門鎖,是不是太狠心了?”
他語氣熟稔,仿佛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那些不快與難看。
樓棲月終於抬眼:“陸津野,我說過很多遍了。我們,已經分手了。”
她聲音不大,字字清晰。
“你還要進我家門,這叫私闖民宅。”
陸津野臉色沒變,甚至更進一步,將樓棲月困在自己的陰影裏。
“姐姐婚紗都定了,我們早晚要結婚,未婚妻的家,怎麼能算私闖?”
樓棲月笑了一下,眉眼彎彎,但說出的話顯然不很好聽。
“打壓我的代言,剝奪我的資源,陸少爺就是這麼對待未婚妻的?”
“回歸陸家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向曾經一手提拔你的恩人開刀?”
陸津野低頭和她蹭過鼻尖,也笑了。
他逼近一步,幾乎貼著她耳邊,熱氣拂過她頸側。
“以前是姐姐幫我。現在,換我來幫姐姐,不好嗎?”
“姐姐隻要低個頭,跟雨汐認個錯,那些事就一筆勾銷。”
“這些,”他目光掃過全場,意有所指。
“原本屬於你的東西,都會回到你手上。”
樓棲月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,仍舊是熟悉的眉眼。
她被這些話惡心的夠嗆,猛地抬手將杯子裏的酒,盡數潑在他臉上。
周圍響起抽氣聲。
誰不知道,陸津野已經回歸陸家,人家現在是鐵板釘釘的陸氏太子爺。
陸津野僵在原地,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。
樓棲月把空酒杯放在侍應生的托盤上,轉身就走。
“樓棲月!”陸津野在她身後咬牙低吼。
“你的父母不要你,沒有交心的朋友,你什麼都沒有。”
“除了我,還有誰會要你?”
她的腳步頓住。
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攥緊。
原來她的痛苦,在他眼裏就是認為她不會離開他的根本原因。
“我不稀罕。”
她沒有再回頭,走出了宴會廳。
她不需要別人的幫助,她自有自己的底牌。
既然工作暫時停擺,她索性給自己放了假去試婚紗。
左右離婚禮也隻剩三天。
那件主紗是象牙白緞麵,剪裁極盡優雅,也極其華貴。
簾子被拉開的一瞬,她看見宋雨汐正踮著腳為陸津野整理領帶。
兩人姿態親昵,像一對正在籌備婚禮的尋常愛侶。
陸津野背對著這邊,尚未察覺她的存在。
宋雨汐先看見她,目光定在樓棲月身上。
那一瞬間,她清楚地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挑釁與勝利者的炫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