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消毒水的氣味刺入鼻腔。
南星睜開眼,映入眼簾的是醫院慘白的天花板。
值班護士見她醒來,鬆了口氣:“你醒了?是好心路人把你送來到醫院來的!”
南星環顧四周,這是她上班的醫院,也是外婆在的醫院!
南星不顧護士阻攔,拔掉手背的針頭衝出病房。
傷口被牽扯得劇痛,她卻跌跌撞撞隻想見到外婆!
“你的燒還沒退!”護士在身後焦急地喊。
南星充耳不聞,踉蹌著奔向病房的方向。
然而,在走廊盡頭,她的腳步釘在原地。
厲霆川正打橫抱著宋莞青,麵色緊繃地快步走向急診室。宋莞青依偎在他懷裏臉色蒼白,手柔弱地捂著小腹。
旁邊的小護士們竊竊私語,臉上帶著曖昧的紅暈。
“聽說剛才這帥哥美女是床事太激烈,弄到肚子疼才來的......”
“這女生真性福啊,真是羨慕死人......”
床事太激烈?南星嘴角扯出一抹苦笑。
這時一個醫生快步從急診室走出:“恭喜您!您的妻子剛懷孕一個月,胎像還不太穩,日後千萬要小心些。”
厲霆川緊繃的神色驟然放鬆,與懷裏的宋莞青對視一眼,兩人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欣喜。
懷孕了?
他們......竟然有了孩子?
極致惡心的感覺猛然竄上南星的喉嚨。
她下意識後退一步,脊背卻撞上走廊擺放的花瓶架。
“哐當”一聲。
厲霆川聞聲抬頭,看到是她,臉上的柔情瞬間凍結,霎時森冷下來:“你跟蹤我?”
地下室裏無盡的黑暗和恐懼瞬間回籠,南星嚇得渾身一顫,轉身就想跑。
厲霆川的視線掃過她身上的病號服:“你怎麼從地下室出來的?”
他幾步上前,又她裸露在外的包紮傷處,皺起眉頭:“誰準你亂跑的?這身傷又是怎麼回事?”
他伸出手,似乎想查看她的傷勢,可她瑟縮後退了一大步。
厲霆川伸出的手頓在半空。
他臉色一沉,抓過南星的手腕,粗暴地將她拽進旁邊一間空病房,砰地甩上門。
昏暗的燈光下,南星抬起眼,聲音嘶啞卻異常平靜:“厲霆川,她都懷孕了,你就放過我吧。”
厲霆川的臉瞬間陰沉得可怕。
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頭,逼近她幾乎是咬牙切齒:“放過你?南星,你做夢!”
“你欠我一條命!也欠我一輩子!想就這麼輕易擺脫我?不可能!”
“放心,就算菀青生下孩子,厲太太這個位置依舊是你的。”
南星想掙脫,卻被他鬆開。
厲霆川揉了揉眉心閃過絲疲憊,語氣有些許放柔,但更多是不耐:“行了,你也別再給我添亂!你外婆那裏有人看著,你老實回家待著,我最近......很累,沒空理會你這些把戲。”
話音剛落,病房門被輕輕推開。
宋莞青倚靠在門邊,臉色蒼白,卻帶著一抹溫婉的笑意:“川哥,別對南星這麼凶嘛。我哥剛開了家環境很好的佛學靜心室,不如讓南星去住幾天?靜靜心對身體恢複也好。”
南星瞳孔一縮,立刻搖頭。
厲霆川卻已然替她做了決定:“菀青也是一片好心。你去靜靜心,對你沒壞處。”
他根本不容她拒絕,直接對門外的保鏢下令:“送她過去。”
南星瘋狂掙紮著卻被強行帶離醫院,送到宋莞青哥哥經營的所謂“靜心室”。
等待她的不是靜養,而是新的折磨。
她被單獨關在一間陰冷的佛堂,被要求日夜跪在佛前,不停念誦一千遍佛經。
直到嗓子嘶啞出血,也不被允許停下。
一天,隻有一碗撈不出米的粥。
第三天夜裏,南星眼前徹底一黑,虛脫地栽倒在地,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。
就在這時,佛堂的門“吱呀”一聲被推開。
一股濃烈的酒氣混雜著煙味撲麵而來。
宋莞青的哥哥,搖晃著大肚子走了進來,反手鎖上了門。
他色眯眯的小眼睛在南星身上打轉:“喲,這就撐不住了?要不要......哥哥幫佛祖檢查檢查你的‘誠心’啊?哈哈哈!”
南星恐懼的蜷起身體,用盡力氣向後退去:“你......你滾開!”
男人淫笑一聲,解著皮帶朝她撲了過來!
千鈞一發之際,求生的本能讓南星摸到了旁邊一個沉重的木魚。
她憑著最後一絲力氣抓起來,砸向了男人的太陽穴!
砰的一聲,男人悶哼著倒在她身上,不動了。
粘稠的血液順著他的額角流下,滴落在她的臉上。
南星嚇得奮力推開他的軀體,手腳並用地向後縮去。
就在這時,佛堂的門卻被人從外麵推開!
宋莞青挽著厲霆川的手臂站在門口,臉上還帶著關切笑容。
“哥?我們來看......”宋莞青的話戛然而止。
她的目光落在倒地不起的哥哥身上,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。
“哥——”
她撲過去抱著男人的身體,崩潰痛哭起來。隨即她猛地抬頭,赤紅的眼睛死死剜著南星:“南星,你對我哥做了什麼!你好狠毒的心!”
厲霆川站在門口,麵無表情。
南星見他來了慌忙解釋,聲音抖得不成樣子:“霆川,不是我......是他要......他要侵犯我......”
他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,卻眼神冰寒,隻走向宋莞青緩緩摟緊女人。
隨後絕情地掏出手機,按下了報警電話:“喂,警察嗎?這裏有人行凶。”
南星紅著眼,拚命去拉男人的褲腳:“不,我沒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