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她還沒明白我話裏的意思,手機就響了。
柳燕顫抖著手接起電話,對麵不知道說了什麼,她的臉色變得慘白。
“什麼?學校......為什麼?渺渺她......”
電話從她無力的手中滑落,摔在地上。
她抬頭看著我,嘴唇哆嗦著。
“是你......是你對不對?”
我去了何渺的幼兒園。
園長辦公室裏,我沒有大吵大鬧,隻是平靜地把一疊資料放在了園長桌上。
“劉園長,我今天來,是想跟你反映一個情況。”
資料是偽造的。
上麵是柳燕因為“偷竊”被公司開除的“證明”,以及一份“精神鑒定報告”,暗示她有暴力傾向和反社會人格。
我還“無意”中透露,她們家有遺傳性的皮膚病,隻是為了上學才刻意隱瞞。
劉園長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,最看重幼兒園的聲譽。
她看著那些資料,臉色變了又變。
“岑女士,這個......空口無憑......”
“是不是空口無憑,園長可以自己去打聽。”我端起茶杯,輕輕吹了口氣,“我隻是作為一個熱心市民,提醒一下園長。”
“畢竟,孩子的安全和健康,才是最重要的,不是嗎?”
“萬一出了什麼事,比如有孩子丟了東西,或者被傳染了什麼病......到時候家長鬧起來,對幼兒園的影響可不好。”
我的話點到為止,但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。
劉園長額頭冒出了細汗。
她知道我在這片區有幾棟樓,也算有點人脈。
她得罪不起。
“我明白了,岑女士,謝謝你的提醒。我們會處理的。”
我放下茶杯,站起身。
“那就好。”
我走到門口,又回過頭,補充了一句。
“對了,她老公前陣子剛死,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。我昨天讓她搬家,她還跪下抱著我的腿不讓我走,嚇死我了。”
這句話,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一個有偷竊行為、精神不穩定、可能還有傳染病的家長。
沒有哪個幼兒園敢收這樣的孩子。
我從幼兒園出來的時候,正好看到柳燕瘋了一樣跑過來。
我們在門口撞上。
她看見我,什麼都明白了。
“岑清!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的孩子!她才六歲!她做錯了什麼!”
她像一頭憤怒的母獅,朝我撲過來,想抓我的臉。
我側身躲開,她撲了個空,狼狽地摔在地上。
幾個路過的家長看到這一幕,都停下來指指點點。
“這不是渺渺媽媽嗎?怎麼了這是?”
“聽說她被幼兒園勸退了。”
“為什麼啊?渺渺那孩子挺乖的啊。”
“我聽說是她家長的原因,好像......手腳不幹淨,精神還有點問題。”
議論聲不大,但一字不漏地飄進柳燕的耳朵裏。
她趴在地上,渾身顫抖,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周圍的人。
那些昨天還誇她堅強、誇她女兒可愛的鄰居、家長,此刻的眼神裏隻有懷疑和疏遠。
她終於崩潰了,趴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“我沒有!你們不要信她!她是個魔鬼!”
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。
“柳燕,被人冤枉的滋味,不好受吧?”
她哭著抬起頭,恨恨地看著我。
“岑清,你不得好死!”
我沒理會她的咒罵,轉身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