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虞夢在電梯裏待了整整一夜,直到第二天才被工作人員發現。
被發現時,她早已昏厥,手指滿是摳出的血痕。
她又一次進了醫院,醒來時,她的身體依舊虛弱,緊接著,一陣嘈雜的聲音湧入她耳中。
她猛地愣住,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。
她的聽力恢複了?!
她還沒來得及喜悅,一陣尖銳的手機鈴聲便響起。
是她雇去守著她父母墓地的私家偵探。
“虞小姐,不好了!您父母的墓,昨晚被人惡意毀壞,墓碑上還被潑了紅油漆!經過初步調查,我們大概能斷定,是秦昭昭小姐做的......”
轟——!
虞夢剛剛恢複聽力的耳朵嗡嗡作響,整個世界天旋地轉。
她聽力剛剛恢複,聽到的就是這個讓人心碎的消息!
父母的墓......
那是她最後的精神寄托,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僅存的一點珍貴念想!
秦昭昭!她怎麼敢?!
虞夢從床上爬起,不顧身上的疼痛,衝出了病房,驅車來到了秦昭昭的律師事務所。
不顧前台的阻攔,她直接撞開秦昭昭辦公室的門。
“砰!”
“虞夢,你又發什麼瘋?!這是我的辦公室,你再不出去,我就......啊!”
虞夢沒有聽她的廢話,抓起她的頭發將她往落地窗前拽。
秦昭昭拚命掙紮,竟抵抗不過。
曾經被她踩在腳下霸淩的虞夢,現在竟然變了這麼多?
還不等她細想,虞夢已經鬆開了手,將她摔在地上,強按著她的頭往地上磕!
“敢動我爸媽的墓?”虞夢手上力氣加重,“那就先好好給我爸媽磕幾個頭!”
說完,虞夢不知哪裏來的力氣,又抓著秦昭昭的頭發讓她狠狠在地上磕了幾個頭。
秦昭昭額頭冒出了血,順著眼淚一起流了出來,再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。
就在虞夢要繼續時,她的手腕驀地被攥住。
是沈墨深。
他一身高定西裝,身形挺拔,眉眼冷峻。
當他的目光落到滿臉是血的秦昭昭身上時,攥住虞夢的力道不自覺又加重了幾分。
“夢夢,這是怎麼了?怎麼還動了手?”他強行掰開了虞夢的手,將她整個人箍在懷裏。
話是衝著虞夢說的,但他的眼神卻始終落在秦昭昭身上。
“她毀了我爸媽的墓,”虞夢仍然發著抖,眼淚在被沈墨深攬進懷裏的瞬間流下,“她替凶手辯護,讓我爸媽死不瞑目,現在連他們的安息之地都要踐踏!”
聽著虞夢字字泣血的控訴,又看向秦昭昭滿臉是血的模樣,沈墨深煩躁地捏了捏眉心。
“夢夢,也沒有證據證明就是昭昭做的,乖,你聽話,這件事先這麼算了好不好?”
算了?
虞夢渾身發冷,死死盯著麵前的男人,隻覺得自己像是從未真正認識過他一樣。
曾經是他心疼她遭受校園霸淩,親手教她格鬥,教她反擊,承諾會永遠做她的後盾。
現在她反擊了,他居然要她算了?
虞夢掙紮著,想要掙開他的懷抱:“她把我爸媽害成這樣,你讓我怎麼算了?!沈墨深,你的心怎麼偏成這樣了?”
被虞夢當眾下了麵子,沈墨深心中煩躁更甚,一時竟脫口道:
“人都已經死了,再守著那些東西有什麼用?你能讓他們醒過來嗎?”
話音落下,整個辦公室瞬間陷入一片死寂。
沈墨深也馬上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,深吸了一口氣又放緩了聲音:
“夢夢,我不是那個意思——”
虞夢如遭雷擊,掙紮的動作猛地停住了。
她慢慢地抬起頭,看著沈墨深眼中的懊悔,隻覺得渾身發冷。
人在激動的情況下說出的話都是真心話。
所以,沈墨深是真的從來沒有把她父母的死放在心上。
也是真的從來沒有正視過她的痛苦。
她不再掙紮,也不再哭鬧,而是靜靜地看了沈墨深幾秒。
然後她一根根掰開了沈墨深的手指,轉身離開了這裏。
沈墨深看著她的背影,喉嚨發堵,下意識想要追上去,又被秦昭昭的呼痛生生叫停了腳步。
他知道,虞夢這次是真的被他傷到了。
為了彌補,第二天他特意帶她去了附近的一場拍賣會。
麵對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,沈墨深眼睛都不眨一下,接連舉牌為虞夢拍下。
“最後一件拍品,出自沈太太!”
隨著主持人的話音落下,帷幕拉開,一個巨大的水箱赫然出現在台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