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宴會廳一片混亂。
女人的尖叫聲、助理聲嘶力竭的控場聲、保鏢鉗製混亂人群的聲音,亂成一團。
可混亂的人群中,唯獨不見傅律清和許雲裳的身影。
許橙正疑惑,肚子裏的小寶立刻興奮地充當起 “情報員”:
【報告媽媽!綠茶和渣爹走散了!現在正是我們渾水摸魚的最佳時機!】
【我剛才聽到了,綠茶在樓梯間跟那個下藥的人吵架呢,兩個人互相甩鍋,吵得可凶了!】
【渣爹在......】
小寶的話還沒說完,一雙大手突然從後方伸來,猛地將許橙拽進身後的休息室。
脖頸處傳來灼熱的呼吸,帶著濃烈的酒氣和陌生的藥味,許橙瞬間反應過來,用力推開身前的人。
竟是傅律清
隻見他眉頭微蹙,麵色潮紅,眼神渙散,明顯是中了藥。
看來許雲裳處心積慮想害她,最後卻陰差陽錯讓傅律清中了招。
許橙還沒來得及細想對策,傅律清便借著藥效再次纏上來,手臂死死勒著她的腰。
許橙怕傷到肚子裏的小寶,拚命掙紮,卻隻換來他低沉的淺笑:
“躲什麼?我們又不是沒做過。”
說著,另一隻手便要熟練地掀起她的裙擺。
男女力量懸殊,許橙拚盡全力也沒能掙脫。
情急之下,她隻能用盡力氣拍著傅律清的手臂,“我懷孕了。”
手臂上的桎梏猛地一鬆,許橙趁機從他懷裏退出來,後背抵著門板。
傅律清盯著她的小腹看了幾秒後,吐出來的話無比殘忍:
“這個孩子不能要。”
“許橙,你不配生下我的孩子。”
許橙心裏微微一刺。
哪怕是神誌不清的狀態,他依舊本能地排斥她,排斥這個孩子。
這句話,和前世她告訴他懷孕時,他說的一模一樣。
小寶卻半點不在意傅律清的態度,小奶音裏滿是不屑:
【切,誰稀罕你做爸爸啊!媽媽一個人也能把我養得好好的!】
他很快把注意力拉回正事,繼續當許橙的 “耳報神”:
【媽媽小心!綠茶找渣爹找到門口啦,腳步聲越來越近了!】
許橙心頭一動,一個計劃瞬間成型。
她定了定神,故意收起慌亂,語氣軟了下來:“哪有什麼孩子,我騙你的,其實就是想跟你玩點情趣。”
傅律清意識不清,果然沒起疑心。
許橙趁機拽下他脖子上的領帶,快速將他的手腕綁在身後的椅背上,又湊到他耳邊,輕聲哄道:
“我先出去五分鐘,等會兒你再來追我,好不好?”
聽到 “沒有孩子”,傅律清的臉色果然柔和了些,迷蒙著雙眼靜靜看著她,眼裏少了平日的針鋒相對,甚至透著幾分難得的纏綿溫柔。
許橙卻悄悄打開手機錄音功能,又故意將自己的領口扯亂,頭發抓得有些淩亂,做出一副倉皇失措的模樣,拉開了房門。
門外,許雲裳正帶著保鏢四處找人,兩人剛好撞了個正著。
許橙立刻切換表情,眼眶瞬間泛紅,聲音裏滿是絕望和委屈:
“雲裳,我剛剛在樓梯間都聽到了!是你讓人在晚宴的飲料裏下藥,想讓我在所有人麵前出醜!”
她攥緊衣角,肩膀微微顫抖,“現在我被他...... 被他侮辱,你滿意了吧!”
許橙心裏清楚,許雲裳誘騙林書逸愛上她,不過是想拿阿逸當籌碼拿捏自己。
隻要她在傅律清麵前徹底失去價值,許雲裳沒了威脅她的理由,自然會卸下偽裝露出破綻,到時候想詐出她根本不打算捐骨髓的真相,就容易多了。
果不其然,聽到 “侮辱” 兩個字,許雲裳眼裏閃過一絲驚喜,連忙就要推開許橙衝進房間,想抓個 “現行”,讓傅律清親眼看見許橙的 “不檢點”。
可當她的目光掃過許橙手裏攥著的錄音筆時,腳步卻猛地頓住。
“這根錄音筆裏,錄下了你剛才在樓梯間跟人吵架的話。”
許橙死死拽住許雲裳的裙擺,像是被逼到絕境,“我知道我現在什麼都爭不過你,我隻想讓我弟弟好好活著。”
“你幫我弟弟做完骨髓移植,我立刻把這裏麵的內容刪掉,以後再也不打擾你和傅律清......”
“啪 ——”
許雲裳身邊的保鏢立刻上前,一把打掉許橙手裏的假“錄音筆”。
許雲裳低頭,漫不經心地睨著許橙:“我就算不給你弟弟做骨髓移植,又能怎麼樣呢?”
“這根錄音筆,我明搶也能搶過來。”
“許橙,都到這時候了,你怎麼還這麼蠢?”
她眼神裏滿是鄙夷,“更何況,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你那個病秧子弟弟捐骨髓。像他那樣卑賤的人,也配用我的骨髓?”
“你就不怕我把這些話告訴傅律清?”
許橙故意提高聲音。
“我怕啊。” 許雲裳眼裏閃過惡意,語氣無比篤定,“可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。”
她輕輕拍了拍許橙的臉頰,“畢竟,過會兒大家就會發現,你被人侮辱後,絕望得投海自殺了。”
說完,她朝保鏢使了個眼色,兩個保鏢立刻上前,死死抓住許橙的胳膊。
“等我抓到你的‘奸夫’,讓阿律親眼看到你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,你就再也威脅不到我的地位了。”
許雲裳迫不及地推開門,可看清房間裏的場景時,臉上的得意笑容瞬間僵住,表情一寸寸龜裂——
傅律清正坐在椅子上,手腕被領帶綁著,眼神黑沉地望著門口,雖然依舊帶著幾分藥效的迷茫,可誰也說不清,他剛才到底聽進去了多少。
“如果我真的死了,傅律清第一個懷疑的人一定是你,那你在他麵前真善美的形象還能保住嗎?”
許橙在她身後輕聲開口,語氣平靜卻帶著十足的威懾許橙在她身後輕聲開口。
許雲裳的臉色瞬間慘白。
她盯著傅律清的眼神看了幾秒,最終隻能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:
“放了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