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“ICU,病人大出血,注意心率!”
“滴——”
顧晚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。
半夢半醒中,她仿佛還在夢裏,夏日的蟬鳴還是那麼暖,那麼長,天氣很暖,白色的校服上傳來青檸味的香味。
她被一個人抱到床上。
一隻顫抖的手撫上額頭,她費力地睜開眼,看到一雙熟悉的眼。
注視她:“舟舟,你終於醒了?”
眼睛明亮,一如當年。
顧晚舟卻避開他的眼。
耳邊的聲音卻仍在繼續:“對不起,是我的錯,沒想到那裏進了蟒蛇......舟舟?”
不知過多久,顧晚舟終於抬眼,看向昔日的愛人。
“害死我父親的凶手呢?”
商未席眼底一片烏影,為她上藥的手有一瞬地抖。
“舟舟,嶽父的事隻是個意外,俏俏她也已經被我懲罰,知道錯了,你就讓這件事過去,不要......”
“懲罰?”顧晚舟打斷他的話,“怎麼懲罰的?”
“俏俏傷還沒好,我半日沒給她請醫生。”
“啪!”
話落,顧晚舟反手給了他一巴掌後,笑起來。
笑得整個人仿佛在抖:“我婚禮因她而毀,父親身死,骨灰被揚,一身是傷,你卻隻罰她半天不看醫生,為了點破皮小傷?”
“商未席,做戲也要做足!還是說我顧晚舟跟林俏俏比,命就活該這麼輕這麼賤?!”
聲音落下,商未席沒有躲避半分,被打偏了半張臉。
垂眸擦去嘴角血絲,他用另一隻手握住顧晚舟,打上自己的另一半臉。
“啪!”
對稱的兩巴掌。
商未席抬眸看向她的眼:“舟舟,生命沒有貴賤,懲罰亦是,若恨我處理不當......
將他的臉貼上她的手,“你就恨我打我,但不要這麼沒溫度地看我,好不好?”
好不好?
顧晚舟手指碰上他的臉,麵龐的溫度還是那麼暖,她卻感知不到當年的溫度了。
一時間誰都沒說話。
直到顧晚舟起身,從包裏翻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,砸到商未席麵前。
“既然你不願讓林悄悄來,那我們就離婚吧。”
“讓她在我手上受罰和離婚協議,你選一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