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“當然,一周後,京市見。”
掛掉電話,顧晚舟立刻辦理出院手續,著手辦理父親的後事。
待一切處理完畢,隻差入葬後,顧晚舟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別墅,開始扔雜物。
第一件扔掉的,是一塊保存完好的金牌。
那是商未席上學時贏了運動會,第一次站上領獎台時得到的。
那一刻,意氣風發的少年迫不及待地與她分享喜悅。
將獎牌掛到她脖子上,笑著說:“舟舟,你才是我的獎杯。”
第二件,是一隻童年的竹蜻蜓。
是學校同學霸淩,故意弄壞母親生前為她做的小玩具那天,他紮破了無數次手指做的。
輕輕拂去她眼中的淚,把竹蜻蜓放在她桌上:“舟舟,不要哭啊。”
第三件,是一張結婚證。
簽字那天,他拿著筆 看她,手背緊張得冒汗。
卻不想,筆尖朝紙落下了一刹那,竟是他們一生中,最舉案齊眉的瞬間。
心口無意識地抽了一下,把保險櫃裏的所有舊物扔個精光,她走入別墅正廳。
卻在進門的那一刻,愣住了。
門內,地上一片狼藉。
而許俏俏穿著她的睡袍,像個女主人般慵懶地倚在沙發上,徹底撕下那幅小白花的偽裝。
“回來了?我還以為你爸死了,你嚇得不敢回來了呢。”
顧晚舟卻隻是看向客廳,那些被當成垃圾一樣堆在角落的,竟是她爸的遺物。
瞳孔在一瞬間放大,“許俏俏,你在做什麼?!”
許俏俏眼中閃過一絲惡毒,“做什麼?”
她拍了拍手。
一個女傭端著一個炭盆走了過來,裏麵正燒著的,赫然是父親還沒入土的骨灰盒!
轟!
顧晚舟全身的血液頓時涼透,再也忍不住,衝上前狠狠甩了許俏俏一巴掌。
“啪!”
聲音落下,許俏俏被直接打倒在地。
許俏俏捂著傷口,眼光惡毒,“你敢打我?未席早上給我煎的蛋不是愛心,都要哄著給我道歉三天三夜,你又算什麼?!”
她拍拍手掌喊來保鏢:“把她按倒地上!”
保鏢視線在兩個女人間轉了一圈,有些遲疑。
許俏俏麵色不虞:“你們是寒舟的人,都給我腦子轉轉,在他眼裏,這裏誰才是第一位?”
保鏢怔了半秒,而後一腳踹上顧晚舟膝蓋。
哢嚓!
顧晚舟被踹跪在許俏俏麵前,膝蓋紮心地疼,疼得好像從心口滴下淚來。
原來是連個保鏢都知道,遇到二選一抉擇時,自己與許俏俏,商未席選擇的永遠隻有後者。
那她呢?
那商未席的告白,他們的婚約,他們這麼多年青梅竹馬的感情......又算什麼呢?!
她掙紮無果,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許悄悄走到她麵前,趾高氣揚:
“你爸那捧骨灰,我特地讓人給你找回來了,姐姐,我這是在幫你啊。”
“你瞧你,也不說句謝謝!”
“不過呢,我覺得這東西占那麼大墳頭,太浪費公共資源了,不如......
我就大發善心,幫你處理掉吧!”
話落,又一個保鏢上前,將沒燒完的骨灰扔進便坑。
再往後嘩啦一聲,馬桶衝水的聲音,肮臟的汙水湧上,瞬間將那層薄薄的灰衝散!
“不!”
“啊!”
下一秒,不知從哪來的力氣,顧晚舟猛地掙脫保鏢,撲過去抓住許俏俏的頭發。
將那張臉狠狠按進了滾燙的炭盆裏拖!
許俏俏瞬間吃痛,試圖讓保鏢把顧晚舟拖走。
但保鏢剛一上線,就被顧晚舟一個充滿殺意的眼神掃來,硬生生停住腳步。
“看來你還沒弄清自己是個什麼貨色。”
顧晚舟聲音仿佛能捅破脖子。
猛然將許俏俏整個人埋入火盆裏,劇痛後才將她拉起,抬頭,逼她一粒粒跪著撿之前被她弄散的骨灰。
“你算個什麼東西,也配處理我顧家的事?
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