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顧家大小姐花費數年為她和商未席準備的婚禮,卻因各種意外中斷。
第一次,她的婚紗被他的資助生撕碎。
裸照被做成小卡,全網贈送。
第二次,她的婚期正好撞上資助生外婆祭日。
他得到消息,逃婚去給對方阿婆戴孝,讓她成為整個上流社會的笑柄。
第三次,一群搶劫犯衝進婚禮現場,對著她和她父親連砍數刀,急需醫生救治。
她忍著劇痛撥通急救電話。
一下,兩下。
不知失敗多少次後,電話終於接通了。
卻告知她:“對不起,顧小姐,今日全城的醫生都被您先生商未席調走,為,為了......”
“為什麼?!”
“為了給削水果手指破皮的資助生救治!”
轟!
近 乎絕望的荒謬中,顧晚舟熬下來了,卻眼睜睜看著父親在等待中被活活熬死,停止呼吸!
“不,不,爸!!”
顧晚舟不知道她是怎麼處理完父親的後事的。
剛處理完,她帶著一把搶劫犯落下的長棍衝進商未席辦公室。
“為了一個資助生,把城內所有醫生調走,害我父親去死......”
“商未席,死的怎麼不是你和你的好小三啊?!”
“小三?”
話落,被她打罵發瘋的商未席,被這兩個字激變了臉。
冷冷地抓住她的手,開口:
“晚舟,林俏俏當年為我擋過十八刀,是我的救命恩人!
你怎麼能這麼汙蔑她?!”
說話間,一通電話打了進來。
看清來電人,商未席的嗓音在一瞬間變得柔和:
“俏俏,怎麼樣,身體好些了嗎?”
“什麼,你已經出院了,還快到辦公室?別胡鬧了,快回去,你......”
電話那頭的人卻在撒嬌:“商哥哥,我隻是破皮,不用這麼擔心啦。
不過今天是你和姐姐的婚禮,你不去陪她嗎?
商未席抬起眸,眸裏卻盡是漫不經心,“你都受傷了,還舉辦什麼?”
況且,她今日剛剛死了父親。”
父親。
死了父親。
原來他也知道自己死了父親啊?!
大腦劇烈地嗡了聲,顧晚舟看著溫柔哄資助生的男人。
隻覺得滿眼陌生。
說起來,她和商未席,還是父親那一代親手定下的娃娃親。
那一年,她剛滿周歲。
抓周宴上,卻越過一桌長輩精心準備的物件,一把鑽到商未席身上,抱著粉雕玉琢的商小公子咯咯笑。
兩家大人也笑了,說緣分天定,兩人不如定個娃娃親。
他倆也確實打小就親。
從上幼兒園起,分吃同一塊糖,帶同一條圍巾,用同一配色的文具盒。
再大一點,商未席背著她跑遍整座城市。
撿到的楓葉在上麵一字一句寫:“今天晚上,和我一起去看月亮吧。”
“好啊,如果你有糖,我就跟你一起去。”
孩童時的浪漫,那麼純粹又簡單。
再後來,他們考中了同一個高中,同一個大學。
大學校園的櫻花樹下,商未席一身白襯衫,紅著臉用楓葉寫的情書遞給她,說:
“舟舟,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不好?我想與你此生白頭偕老。”
如果沒有許俏俏替商未席擋的十八刀,他們或許本該白頭偕老。
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。
平心而言,她對許俏俏是感激的。
為此,她給予對方名校推薦,巨額資金,顧家股份,卻唯獨無法給予,商未席的愛。
可許俏俏隻要愛。
而她,也隻能眼睜睜看著,商未席回家越來越晚,帶這個資助生出席的場合越來越多,她甚至無數次撞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。
到最後,顧晚舟已經分不清這究竟是對救命恩人的感激,還是心動?
但她如今不分辨了。
記憶抽回,看著這對接著電話兩人溫柔曖昧的氛圍,顧晚舟疼得整顆心都在顫抖。
她死死抓著長棍,向著商未席猛地抬手——
“不要!”
下一秒,那道本該出現在通話裏的身影突然闖進辦公室,死死擋到商未席麵前。
許俏俏眼睛紅紅,聲音破碎:“姐姐,你要恨就恨我,未席是無辜的!”
“滾!”顧晚舟冷冷地開口。
“不,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!”許俏俏搖頭,哭得梨花帶雨,“未席也是為了救我......”
商未席伸手將她護到身後:“俏俏,這是我跟顧家之間的事。”
許俏俏卻仍高昂脖子,寸步不離。
顧晚舟實在見她礙眼,手起發力,棍子狠狠向男人打去!
“砰!”
沉重的悶響聲刺耳,她本是朝著商未席方向去的,可許俏俏竟然......
“啊!”
下一秒,以身代之是許俏俏在挨棍中不小心崴了腳,高跟鞋摔掉,她也重重倒在地上。
商未席死死抱住她,垂眸看她崴得紅腫的那隻腳,再抬頭時——
顧晚舟對上一雙冰冷的眸子。
裏麵盡是冷意,仿佛下一秒就會掐上她的脈搏,讓她去死。
顧晚舟也冷看過去,唇瓣卻被咬得鮮血淋漓。
“商未席!”她叫他,聲音在抖。
商未席卻是看都不再看他一眼,單膝跪下來,替許俏俏換下那雙磨傷口的高跟鞋,又拿出一瓶藥膏,揉在許俏俏的傷腳上後。
才背起許俏俏,帶她離開。
辦公室內隻有風吹進來的咆哮聲。
顧晚舟怔怔地看著男人離開的方向,手中的棍子無聲落地。
......
“所以,經過這次的事,你終於洗幹淨了眼睛,願意放棄那個死鬼,跟我去浪了?”
聽到她婚變,遠在萬裏之外的死對頭遙遙發來問候。
顧晚舟聽著那頭熟悉的笑聲,許久沒說話。
新婚夜前,所有親朋好友發來祝福,唯有這個男人帶著顆求來保她平安的舍利子,對著她,她長籲短歎。
歎商未席對那救命恩人眼神不對,勸她早日斷舍離。
但她那時偏偏不聽。
至於現在......
戴上箱內那枚不知放了多久的舍利子,她抬起眸,露出一個涼涼的笑來。
“當然,等我吞走商家屬於我的那份財產,下周就走。”
“好啊,這才是我認識的大小姐。”
話落,電話那頭的男人揚調,尾音揚出肆意的殺氣:
“但不知顧大小姐這一次,願不願讓我過來當打手,分得一杯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