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係統說距離完全 脫離這個世界還要一個月。
於是我獨自到醫院,開了足量的止痛藥。
係統唉聲歎氣:“這種死法很痛苦的,後期止痛藥可能也不起作用了。”
“沒關係,我很感謝你。”
本來這次失敗是要被抹殺的。
但係統最後幫我申請了新的任務。
前提是這次脫離世界的死法很痛苦。
係統扭扭捏捏:“應該的。”
我笑了笑,拿著止痛藥準備離開,係統突然拔高聲音。
“那不是裴樾嗎?”
我抬眼看去,看見裴樾和夏苒正從婦產科走出來。
裴樾臉色陰沉。
夏苒眼眶紅紅的,好像剛哭過。
我心中一緊,下意識側身擋住臉。
夏苒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。
“這孩子,我明天就去打掉吧。”
大腦“嗡”地一聲,震得我渾身發顫,腳步也被釘在原地。
係統氣得語無倫次:“什麼意思?!他們連孩子都有了嗎?怪不得渣男幾次三番在婚禮上放你鴿子!”
一瞬間,連呼吸都是痛的。
我知道他們之間早就生出曖昧,但沒想到他們如此迫不及待。
裴樾沒說好,也沒說不好。
他皺著眉,似乎在權衡。
夏苒又掉了淚:“我不像姐姐,是正經的夏氏大小姐,你娶了我,別人隻會看你笑話。”
她絞著手指,臉頰浮上紅雲:“而且,如果姐姐知道我們在是她母親忌日那天......她一定會生氣的。”
呼吸幾乎停滯,巨大的疼痛從心臟迸發出來,疼得我指尖發顫。
現實世界的媽媽也恰好是這一天出意外離世的。
是以每年忌日,我都會認真祭拜,裴樾也跟著一起。
他會獻上鮮花,將照片擦拭幹淨,再深深鞠躬:“嶽母,女婿來看您了。”
風雨無阻。
他雖然平日冷漠,但衝著這一點,我一直堅信他其實也愛著我。
隻是或許他本身冷情,不善談愛。
所以這次,他說有個重要應酬不得不缺席時,我不疑有他。
哪怕他頭頂莫名其妙掉下去兩個點的好感度,我都能自圓其說——他肯定是太累了。
我清楚記得,那天他回來時已經是淩晨十一點。
渾身酒氣,眼眶泛著不正常的紅。
我心疼得要命,拖著病體為他熬小米粥暖胃......
現在看來,確實累。
是和夏苒在床上累得。
氣血翻湧,喉頭猛然湧出一陣腥甜。
我趕緊趴到垃圾桶邊,大口大口吐著鮮血,五臟六腑痛得揪成一團。
動靜太大,那兩人齊齊轉過臉來。
夏苒瞪大眼睛,捂著唇驚呼。
“姐姐?!”
我迅速擦掉了嘴角血跡,將染了紅色的衛生紙丟進垃圾。
再轉身,看著並肩而立的兩人,我隻覺得惡心。
轉身正要離開,後麵卻傳來裴樾輕蔑的笑。
“夏雲舒,你不是說要和我分手嗎?現在跟蹤我又算怎麼回事?”
夏苒聲音很小:“阿樾你別這麼說,姐姐她也是在乎你所以才偷聽咱們說話吧......”
裴樾盯著我的眼神驟然變得警惕:“你都聽到什麼了?”
我直視前方,語氣淡漠:“我沒有跟蹤你,也沒偷聽。”
“因為我和你已經結束了。”
他唇角放鬆下來,一臉“我還不知道你”的表情。
“夏雲舒,別嘴硬了,放不下我就直說,不丟人。”
“但你這疑神疑鬼的毛病也該改改了,給彼此一些私人空間。”
“不然我哪天真出軌,也是被你逼的。”
我頓住腳步,心底覺得好笑。
他似乎忘記了,剛在一起時,我問過他情侶間是否應該尊重對方隱私這個問題。
他當時合上書本,表情認真。
“床上坦誠相見的兩人,卻在手機和行蹤上計較起來隱私,未免太可笑了。”
“雲舒,我不介意你查崗。”
“但如果你天天查崗,那問題肯定出在我身上,我一定會自省的。”
如今他都讓別的女人懷了孕,卻理直氣壯說我疑神疑鬼。
我扯了扯僵硬的唇角:“你說得對。”
裴樾卻沒讀懂我的嘲諷,滿意點頭。
“嗯,乖一點。”
“等你學得像夏苒一樣乖了,我可以考慮娶你。”
我捏緊手提袋,一字一句。
“抱歉,我不稀罕。”
說完這句話,無視他黑成鍋底的臉色,我快步離開。
係統笑得很大聲:“爽!”
我也心情很好的勾起唇角。
第一次覺得,放棄他是無比正確的一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