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
“惡毒？”

我喘著粗氣，指著自己纏滿紗布的腰。

“你看看我現在是什麼情況！醫生說我腰椎差點斷了，隨時可能有危險，少一點氣運我都可能死！”

“你眼裏就隻有她的綜藝，隻有你欠她的恩情嗎？”

蘇柔在霍知年身後哭起來，揉著臉頰抽噎。

“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。”

“係統明明說你長命百歲，借一點點氣運真的不會有事的。”

霍知年心疼地幫她擦眼淚，看向我的眼神滿是失望和冰冷。

“溫玥琉，你太讓我失望了。”

“不就是借點氣運嗎？至於發這麼大脾氣還動手？”

“我同意了，阿柔你別擔心。”

他話音剛落，我就覺得渾身皮膚像被無數隻蟲子啃咬，癢得鑽心。

我伸手去撓胳膊，卻摸到一片密密麻麻的疹子，紅得刺眼，正順著脖頸往臉上蔓延。

呼吸突然變得困難，眼前開始發黑。

模糊中，我看到霍知年慌亂地按響急救鈴，聽到醫生衝進來時急促的喊聲。

“不好！病人過敏了，喉頭水腫！”

再次醒來，我隻看到了床邊趴在椅子上睡著的王媽。

我動了動手指，王媽立刻驚醒。

“夫人，你醒了！有沒有哪裏疼？我馬上去叫醫生！”

“霍知年呢？”

我的聲音沙啞，每說一個字喉嚨都痛得厲害。

王媽動作頓了頓，歎了口氣坐回床邊。

“先生守了你整整一天一夜，眼睛都沒合過，剛才助理實在看不下去，硬把他拖去休息室睡覺了。”

她看著我蒼白的臉，語氣帶著勸哄。

“小姐，你別怪先生，他是真的在乎你。”

我看著王媽滿眼的心疼，緩緩搖了搖頭，嘴角扯出一抹極淡的苦笑。

在乎嗎？

如果這就是在乎，那這份在乎也太廉價了。

從十年前我放棄回家留在他身邊開始，蘇柔每一次借走我的氣運，每一次給我帶來的傷害，哪一次不是經過他霍知年的同意？

按照蘇柔這般無休無止地索取，我在這個世界，最多隻剩一個月了。

這個念頭壓在心頭，沒有恐懼，反而有種塵埃落定的解脫。

病房門被輕輕推開，霍知年急匆匆地走進來，黑色西裝皺巴巴的，頭發也有些淩亂，眼底的紅血絲比王媽還要明顯。

看到我醒著，他腳步猛地加快，走到床邊俯身下來，聲音裏滿是歉疚。

“玥琉，你終於醒了！感覺怎麼樣？喉嚨還疼嗎？”

他伸手想去碰我的額頭，又怕碰疼我，指尖輕輕落在我的發頂。

“對不起，都怪我，我不知道這次借氣運反應會這麼嚴重。”

他的聲音帶著懊悔，眼神裏滿是自責。

“你放心，我保證，以後再也不讓蘇柔靠近你半步。”

我打斷了他的話。

“霍知年，我想讓你滿足我一個願望。”

他愣了一下，隨即用力點頭，緊緊握住我的手。

“你說，不管是什麼願望，我都答應你。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，我也會想辦法給你摘下來。”

“下周是我們結婚十周年紀念日，我想去海邊看看。”

霍知年愣住了，似乎沒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簡單的願望。

幾秒後，他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，握著我的手更緊了。

“好！我答應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