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蘇曉荷義憤填膺,要為顧岩祈討回公道似的,大聲對我喊著。
“當年的事,我都聽阿岩說了!”
“是,不否認阿姨幫了阿岩,這是天大的恩情!”
“如果不是為了維護你那可憐的尊嚴,阿岩何至於丟了合作商?不得不四處奔波哀求?”
“追根溯源,那禍水源頭不還是你嗎?阿姨也是幫你綁住阿岩的幫凶!”
我怒不可遏,狠狠甩了蘇曉荷一耳光。
直接打得她偏過頭去,停止了胡言亂語。
“林清月,你太過分了!曉荷哪點講錯了?!”
顧岩祈立刻回抱蘇曉荷,小心翼翼抬起她的臉輕撫吹痛。
“乖,不痛不痛,我不會再讓你痛了。
眼前彌漫的水霧讓我視線模糊,看不清眼前抱在一起的兩人。
突然想起,我的腿被診斷終身殘疾的時候,顧岩祈也是這麼抱著我的。
就算被揭穿假少爺的身份,被趕出家族,顧岩祈也沒有掉一滴淚。
而那時,他卻哭得像個孩子,想對待易碎玻璃一般撫著我的左腿。
“清月,乖,不痛不痛,我不會再讓你痛了。”
一模一樣的誓言,如今在我眼前,他說給了另一個女人。
一個侮辱我母親,指責我恩情綁架的女人。
他倆緊緊擁抱在一起,都直直盯著我看,好像我是一個拆散了鴛鴦的大惡人。
良久,我才找回自己的思緒,我聽到自己的聲音輕得能被風吹散。
“顧岩祈,你也覺得,我一直在用我的左腿,和母親的資助,道德綁架你嗎?”
顧岩祈欲言又止,隻是看著我沒有說話。
多年情分,我們之間有足夠的默契,對方一個眼神就能了解心中所想。
此時也不例外,我知道,他默認了。
我心中滿是諷刺與荒唐,不禁笑起來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,好啊,好!原來一直是我在用恩情綁架你!”
“那我成全你,還你自由。”
顧岩祈摸著蘇曉荷的頭,聽到我的話,眉頭一皺。
“清月,別任性了,你早就不是林家繼承人,離了我還能去哪?”
“靠你舞團的工作,能支持你平時的生活質量嗎?”
“我答應過媽,要照顧好你。”
我默默將母親的骨灰與牌位收攏起來,才回答他。
“當年陪你,連菜市場的爛菜葉都撿過,現在還能比那時候差嗎?”
“況且,不敢再用恩情綁架你。”
顧岩祈被我的話噎住,不知如何回答。
我不再理會,帶著母親的遺物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然而顧岩祈那裏一直不同意離婚。
也是,和我離婚,有拋棄糟糠之妻的輿論嫌疑。
再見到蘇曉荷,是在金桃杯舞蹈比賽的後台。
她化著精致的舞蹈妝,耀武揚威地看著我。
“清月姐姐,我勸你最好乖乖給我評上冠軍,否則······”
話未完,蘇曉荷突然拉著我摔倒在地,大聲喊痛。
顧岩祈急匆匆過來把我推開,抱起蘇曉荷,連踩到了我的左腿都沒發現。
蘇曉荷趁機在我耳邊說了句話,讓我幾乎失去理智。
我放棄了和平離婚的想法,我要讓顧岩祈和蘇曉荷付出應有的代價!
“清月姐姐,你知道嗎,其實我···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