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不知好歹?
沒有資格?
被顧岩祈的用詞刺傷了心,我顫抖著嘴唇看向他,一時說不出話。
很少有人明白我拖著一條跛腿,靠自己走到今天舞蹈界的位置有多麼難。
我以為顧岩祈會明白,結果他也一直不懂。
顧岩祈自知失言,他想解釋回來。
“清月,我一時激動,不是這個意思······”
我淒然冷笑,還有什麼可找補的?
情緒激動下脫口而出的,往往都是下意識的真言。
這時,匆忙趕到的家庭醫生推門而入,打斷了顧岩祈的話。
家庭醫生小心翼翼地查看蘇曉荷的傷口,細致地包紮上藥。
蘇曉荷眼淚和斷了線的珍珠似的,哭濕了顧岩祈的襯衫。
顧岩祈摟著他,立刻忘了要向我解釋的話。
“不哭不哭,一點小傷而已,我會讓他們用最好的藥,保證一點疤痕都不留。”
蘇曉荷抽抽噎噎的,話都說不清。
“真的嗎,你保證,不會讓我變成清月姐姐一樣的跛子?”
“我保證,你不會變成跛子的,乖啊。”
顧岩祈和蘇曉荷濃情蜜意,而我在一旁如墜冰窖。
一個跛子?
顧岩祈避免提起殘疾之類的字眼,隻說我傷了腿。
曾經有人不小心提了跛子這兩個字,顧岩祈立刻把他調去了非洲挖礦。
如今,他哄著蘇曉荷,卻可以當著我的麵,肆意拿我的傷痛取笑了。
我突然覺得好沒意思,這不是我要的婚姻。
閉了閉眼,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。
“顧岩祈,離婚吧。”
顧岩祈看著家庭醫生為蘇曉荷包紮,頭都沒抬。
“別鬧了清月,我現在沒空哄你的小脾氣。”
“你先回家去吧,燉些排骨湯,我一會帶曉荷回去。”
“你把她刺傷了,該照顧她養傷。”
蘇曉荷立刻擺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。
“不好吧阿岩,清月姐姐畢竟不是健全人,照顧我她不會太勞累嗎?”
顧岩祈刮了刮蘇曉荷的鼻子,表情寵溺。
“她都傷了你,你還這麼關心她呀?”
我冷哼,一秒都不想看他們表演,徑直離去。
處理完舞團的工作,在回家的車上,我望著車窗外愣了神。
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,但我倔強地不想讓它掉下來。
雖然二十歲那年就陪顧岩祈離開了家族,經曆了多年摸爬滾打,但我骨子裏的驕傲一直沒有被磨去。
大哭家門,顧岩祈已帶著蘇曉荷回來了,見我才來,甚至有些不滿。
“你幹什麼去了?我不是讓你早點回來給曉荷燉湯嗎?”
我不理他,無視他們走向主臥收拾東西。
我收好行李出來,顧岩祈正陪著蘇曉荷參觀客廳。
蘇曉荷依偎在顧岩祈懷中,柔若無骨。
“咦?這是什麼,阿岩你在供奉大仙嗎?”
看到蘇曉荷伸手就要去夠那供奉的排位和骨灰盒,我心中震怒,大喝一聲。
“住手!別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