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將門外的嘈雜聲隔絕後,我直接給好友打去電話:
“月月,麻煩你幫我查個人的住址,她住在A市,姓許。”
掛了電話,我自己也在網上搜索。
連續找了三天三夜,幾乎沒合眼。
每當想放棄時,擺在電腦桌旁的瓷瓶都會無聲提醒我——
等找到人,一切都會好起來。
手機突然叮咚響個不停,我點開一看。
江若雪在家族群裏甩了個五萬塊的大紅包:
【大家都幫我盯著點江檸,這個星期必須讓她把房子交出來。】
【我已經找人幫我兌換國債了,等錢到手,每人再分二十萬。】
群裏瞬間炸開鍋,感謝的消息刷屏。
我往上翻了翻記錄。
除了紅包,江若雪還像暴發戶似的,發了各種美食和奢侈品的照片。
我冷笑一聲,國債還沒兌換到手,就開始提前揮霍,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死的。
拍完江若雪的馬屁,親戚們又把矛頭對準我,瘋狂@我:
【別裝死,這房子你到底給不給,做人別太自私。】
二表伯父也瘋狂轟炸我:
【江檸,做人可不能沒良心。】
【你小時候沒爹沒媽,跟著爺爺長大,吃不起飯的時候,可都是在我家吃的。】
【我兒子得了急性白血病,就等著這二十萬救命,要是耽誤了治療,你得負全責。】
麵對他理所當然的道德綁架,我氣極反笑。
我是吃過他家的飯,可那都是隔夜菜,是施舍給我和爺爺的。
就因為吃了那幾頓,還被罵了將近十年的餓死鬼投胎。
群裏,二表伯父還在放狠話:
【裝死是吧,我已經到你家樓下了,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。】
話音剛落,我旁邊的窗戶突然咣當一聲被塊石頭砸破。
玻璃渣飛濺,擦著臉頰劃過,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。
江若雪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偷窺,給我發消息:
【十點前把房子過戶給我。不然下次砸的不是窗戶,是你的腦袋。】
隔了幾秒,又發來一條:
【別逼我動真格的,這房子我必須拿到。】
我眉頭皺了又皺。
爺爺這房子是自己蓋的,又老又破。
上輩子江若雪根本看不上,這輩子怎麼這麼執著。
麵對我的疑問,江若雪的聊天框裏輸入又刪除,最後發來一句:
【我就是看不慣老頭子把什麼都留給你,怎麼了。】
樓下,二表伯父還在辱罵。
我忍到了極限,二話不說衝進廚房。
拎起剛燒開的熱水壺,對著他們往下潑:
“滾!”
“啊——”
熱水濺到二表伯父身上,疼得他慘叫。
他氣急敗壞,又撿起了磚頭。
我幹脆掏出手機,故意開著免提:
“喂,110嗎?”
“這裏有人聚眾鬧事,還砸我家窗戶。”
見我不像在開玩笑,幾人隻能灰溜溜地逃走。
沒過多久,好友打來電話,語氣激動:
“檸檸,你要查的人我找到了。”
看著她發過來的地址,我長舒一口氣,抱著瓷瓶出門。
二表伯父他們吃了虧,暫時不敢來找麻煩,我順利地寄完了快遞。
回去的路上,鄰居大媽正蹲在地上擇菜,看見我,忍不住調侃:
“喲,江檸,賣古董賣出大錢了,都有錢搞裝修了。”
“我看你請的裝修隊,怕是要把你爺爺的老房子修成大別墅啊。”
我心頭猛地一驚,趕緊往家趕。
果不其然,江若雪正帶著一群人在屋裏勘測房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