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爺爺死後,我和堂姐平分他留下的老木箱。
裏麵隻有個瓷瓶和本舊賬本。
上一世,堂姐把賬本塞給我,搶走瓷瓶:
“檸檸,上麵都是爺爺的字跡,你留著做個念想。”
“這瓶子我找個懂行的看看,真值錢了肯定分你大半。”
結果她轉頭就拉黑我,到處炫耀自己撿了古董,還斥巨資請了鑒寶團隊。
發現是贗品後,拉到廢品站才賣了兩毛二。
而我的那本賬本是抗戰時期爺爺借給國家的糧食欠條,背麵粘著國債憑證。
憑借這個,我兌了大額本息,一夜成了千萬富翁,過得風生水起。
堂姐犯了紅眼病,半夜拎著刀衝進我家,對著我亂捅:
“憑什麼從小到大什麼好事都讓你占了。”
重來一世,堂姐先一步搶過賬本,語氣帶著施舍的得意:
“妹妹,發財的機會我就讓給你了。”
“這瓷瓶一看就是老古董,絕對能賣個好價錢。”
我順勢抱過瓶子,微微一笑:
“謝啦,我正好想要這個。”
......
“爺爺生前最疼你,要知道花瓶歸你,肯定也高興。”
江若雪眼疾手快搶過賬本的那一刻,我就知道她也重生了。
她壓下眼底的算計,繼續假惺惺道:
“到時候,我再幫你找個懂行的朋友看看,要是真賣了好價錢,你自己留著花就行。”
在場的親戚立刻誇她大方,懂得奉獻。
我冷瞥了她一眼,沒說話,抱著瓷瓶轉身離開。
剛走沒兩步,江若雪突然叫住我,臉上帶著理所當然的傲慢:
“江檸,你現在有了這瓷瓶,少說也值幾百萬。”
“爺爺這老房子,你得過戶給我吧?”
我嘴角勾起幾分嘲弄。
江若雪拿了國債,又想要房子,天下哪有這麼美的事。
我和她都是爺爺養大的,她剛經濟獨立,就跟著大伯去了海市,再也沒回來過一次。
而我一直留在爺爺身邊照顧他,所以爺爺才會把房子給我。
我想也沒想:
“不行。”
江若雪見我拒絕得幹脆,氣得胸脯上下起伏。
向來愛裝正直的表姑拉著堂姐的手,對著我一陣數落:
“江檸,不是姑姑說你,都是爺爺帶大的親姐妹,別啥好東西都往自己懷裏揣。”
“該讓的得讓,不然親戚都沒法做。”
其餘的親戚也跟著附和指責,七嘴八舌地幫腔。
我眼神直勾勾落在江若雪身上,嗤笑道:
“她拿了價值千萬的國債,還讓我把房子讓給她,這就是你們說的公平?”
話音剛落,全場死寂。
江若雪的臉又紅又白,結巴地辯解:
“你,你別胡說八道。”
沒幾秒,她猛地反應過來,瞪著我:
“你居然也重生了。”
周圍的親戚將我的話聽了進去,個個眼裏充斥著貪婪。
江若雪起初有些慌張,當看到我眼裏的戲謔,幹脆破罐子破摔:
“那又怎麼樣?”
“賬本是爺爺的遺產,我憑什麼不能要?”
她轉頭看向虎視眈眈的親戚,語氣惡毒:
“你們能逼江檸把房子過戶給我,等我把賬本和房子變現,每人分十萬。”
“要是今天能辦成,立馬兌現。”
重賞之下,原本就想分一杯羹的親戚紛紛朝我圍過來。
表嬸首當其衝,伸手就想拽我的胳膊:
“江檸啊,快把房子還給你姐姐,這樣大家都有好處。”
“等我拿到獎勵,分你一千。”
“就是就是,一家人別這麼小氣。”
連我叫不出名字、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也跟著起哄。
一群人推推搡搡,爭相來抓我。
我臉色一沉,趁大家拉扯的間隙,飛速衝進屋裏。
砰——
大門被緊緊關上。
門外傳來親戚們的砸門聲和咒罵聲。
唯有一直護著我的表妹,跟著我一起躲了進來。
她看著我懷裏的瓷瓶,疑惑地開口:
“姐,你明知道國債賬本那麼值錢,為什麼還要選這個瓷瓶?”
我狡黠地朝她眨了眨眼睛:
“這可比國債值錢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