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那蘇夫人看我怎麼都不求饒,登時大怒。
“是在男人床上把嗓子叫啞了了嗎?”
她轉而看向蘇清遠。
“夫君,你不是想納她嗎?我同意了!”
“不過......她怕是不應吧?”
蘇清遠喜不自勝,自以為我們五年的感情,現在的處境,我會妥協。
“軟娘,你一句話,我就帶你走!”
他說著揮開了那些在我身上遊走的手。
原來他不是瞎啊!
我趁他走近,一口血沫吐到他臉上。
蘇清遠僵在原地,蘇夫人笑著拿出手帕抹去了他眼睛上的臟汙。
她吃吃地笑。
“夫君,她還有依仗,怎麼會跟你走!”
“骨氣還在呢,隻有成為一個廢人......”
她指了指我的雙腿。
在燭光的映襯下,我的腿瑩潤如玉。
他狠狠心下令。
“打斷她的腿帶回去,徹底斷了她的念想!”
我猛地抬頭,難以置信地看向蘇清遠。
他避開我的視線,聲音幹澀。
“軟娘,你別怪我。”
“這都是為了你好,斷了念想,才能安心跟我回去過日子。”
我嘶聲尖叫,聲音因極致的恐懼而變調。
“不,不要!蘇清遠!求你!”
然而,回應我的,是另一個壯漢沉默地抬起了一隻腳。
他穿著硬底的靴子,對著我左側小腿的迎麵骨,狠狠踩了下去!
“哢嚓——!”
一聲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聲,清晰地炸響在死寂的房間裏。
“啊——!!!”
難以形容的劇痛席卷了全身每一個神經末梢!
我甚至沒能發出一聲完整的慘叫,隻剩下破碎的、不成調的痛苦抽氣。
但這還沒完。
那隻穿著硬底靴的腳再次抬起,帶著冷酷的精準,移向我的右腿。
“不......求......”
我已經無法組織語言,隻剩下本能的、微弱的乞求。
“哢嚓——!”
第二聲骨裂,如同喪鐘敲響。
這一次,我連抽氣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。
身體劇烈地痙攣了一下,然後徹底癱軟下去,像一灘爛泥。
蘇清遠深吸一口氣,對壯漢揮揮手。
“帶她回府。”
不,不行,還不能暈過去。
我用盡最後一絲氣力,抬起不斷顫抖的手。
冰涼的手指勉強勾住了蘇清遠即將抽離的衣袖。
他腳步一頓,低頭看我。
我討好地對他笑笑。
“蘇郎,我想帶走你送給我的枕頭,沒有它我睡不著。”
剛來到這裏,我怎麼都睡不著。
蘇清遠想辦法定製了這個枕頭,伴我度過無數個瀕臨崩潰的長夜。
蘇夫人發出一聲極清晰的嗤笑和一種隱隱的快意。
“賤皮子!”
蘇清遠看著我血跡斑斑的手指,又對上我盈滿依戀的眼。
“好。”
他語氣放柔了些,轉身從淩亂的床榻上拿起那個陳舊的枕頭。
我立刻用雙臂死死抱住。
在徹底失去知覺的前一瞬,我心底一片冰冷。
意識回籠的瞬間,我急切地掃視四周。
看到那個幹草堆上的舊枕頭時,狂跳的心才稍稍落定。
我顫抖著手指,指尖探入,仔細摸索著。
碰到了!
我小心翼翼地將王員外的手機掏了出來。
一個不稱職的演員必然有不稱職的習慣。
看著枕頭,蘇清遠確實是我逃出去的契機。
我抖著手輸入號碼,有一個人的號碼,我永遠都不會忘記。
直到編輯好信息發送出去,我的心依舊狂跳不止。
柴房的門再次推開時,天光大亮。
兩個麵無表情的婆子冷聲開口。
“還不快起來,跟我們去給夫人磕頭謝恩,聆聽訓誡!”
見我不動,她們嘴角勾起一抹惡意的笑:
“怎麼?還要人請不成?既然自己起不來,那就幫幫她!”
她們一人一邊,粗暴地架住我的胳膊,將我從地上拖拽起來!
“啊——!”
包紮好的傷口頓時滲出血跡。
骨頭錯位的尖銳疼痛幾乎讓我暈厥過去。
我被毫不留情地扔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。
“見到夫人,還不跪好!”
蘇夫人好整以暇地看著我,蘇清遠在一旁假惺惺露出心疼的神情。
我撐起身子露出一個嘲弄的表情。
“你是柳如雲那個賤人的女兒吧?”
“你想讓我和你媽一樣變成小三是嗎?”
她立馬變了臉色。
我笑的不知天地為何物。
“一個垃圾你當個寶,你以為我會和你搶?他也配?哈哈哈......”
蘇清遠氣得直接站起身。
我笑得停不下來。
“真搞笑,像狗吃了巧克力!”
我毫不猶豫地撕破臉皮,揭開這五年的騙局。
她氣得渾身發抖,眼裏都是陰狠。
“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,這五年你都沒逃出去過!”
“高貴的鳳凰落到雞窩裏不照樣成了雞!”
她氣急敗壞地衝旁邊的人吼道:
“都是死人嗎?給我打!狠狠地打!打到她認錯求饒為止!”
就在我閉上眼的那一刻,隨著槍響而來的是一道熟悉的聲音。
“動她一下試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