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看著休息室裏糾纏的兩人,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。
下一秒,火山在我胸腔裏爆發,我尖叫著衝進去,抓起手邊能碰到的一切。
文件、擺件、杯子......
所有的一切都瘋狂地朝他們砸去!
"為什麼是你們!為什麼!"
精心準備的保溫飯盒摔在地上,湯汁四濺,一如我此刻粉碎的心。
陸寒猛地推開蘇雪,站起身,臉上沒有一絲愧疚,隻有被冒犯的震怒。
"薑暖!你瘋夠了沒有!"
他一把攥住我揮舞的手腕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。
"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!潑婦!"
蘇雪裹緊淩亂的衣服,躲在他身後,聲音帶著哭腔,眼神卻透著一絲得意:
"阿暖,你冷靜點......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......"
"不是哪樣?!"我用力想掙脫陸寒的鉗製,淚水模糊了視線。
"我都看見了!你們......你們對得起我嗎陸寒!你對得起爺爺嗎!"
“你們,你們對得起薑家嗎!”
陸寒眼神一暗,用力將我甩開。
我踉蹌著撞在書架上,脊背一陣劇痛。
"對不起爺爺?"他冷笑,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襯衫。
"薑暖,如果不是我,薑氏早就被市場淘汰了!你懂什麼?"
"至於蘇雪......"他看向她,語氣竟帶著顯而易見的維護。
"她比你更懂我在商場上的處境,更能幫我!你呢?你除了會無理取鬧,還會什麼?"
蘇雪適時地抽泣一聲,柔弱地靠向他。
"寒哥,別說了......阿暖隻是一時接受不了......"
"接受不了?"
我看著這對狗男女,隻覺得無比惡心。
"陸寒,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麼跪在爺爺麵前發誓的?!"
"我沒忘!"他打斷我,眼神銳利如刀。
"我正是在實現我的誓言!帶領薑氏走向更強!至於感情......"
他頓了頓,語氣帶著施舍般的冷漠。
"阿暖,隻要你安分,陸太太的位置永遠是你的。”
“蘇雪......她不會威脅到你。"
從那天起,我徹底變了。
我雇人跟蹤他們,拍下他們出入酒店、公寓的照片。
看著照片裏他們牽手、擁抱、甚至接吻的樣子,嫉妒和恨意像毒藤一樣纏繞著我的心臟。
我變得疑神疑鬼,歇斯底裏。
而他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,即使回來,身上也總是帶著陌生的香水味。
他不再解釋,看向我的眼神裏隻剩下疲憊和厭煩。
蘇雪則更加頻繁地出現在我的生活裏。
她以關心的名義,一次次向我無意透露著陸寒的行蹤。
甚至用他們的相處細節淩遲著我最後的理智。
終於,在他又一個徹夜未歸的清晨,我帶著收集到的所有證據,衝向了薑氏集團那個備受矚目的新品牌發布會現場。
我知道他有多重視這個項目,那我就親手毀了他最看重的東西!
我衝破保安的阻攔,站在發布會舞台中央。
然後將他和蘇雪的親密照片投影在巨大的屏幕上。
台下頓時一片嘩然。
記者們的鏡頭瘋狂閃爍。
我站在一片混亂和竊竊私語中,死死盯著台下的陸寒。
"陸寒!你看清楚!這就是你所謂的逢場作戲?這就是你對薑家的忠誠?!"
他站在台下,臉色鐵青,眼神裏不是慌亂,而是徹底的失望和冰冷。
他拿過助理遞來的話筒,聲音透過音響傳遍整個會場,清晰而冷靜:
"薑暖,我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。"
"就因為你毫無根據的猜忌和嫉妒,就要毀掉公司上下幾百人多年的心血?"
"這個項目關係到多少家庭的生計,你知道嗎?你怎麼變得這麼自私,這麼不可理喻?"
台下投向我的目光,從好奇變成了指責和鄙夷。
最終,我在他冰冷的注視和眾人的唾棄聲中,被保安強行拖離。
而我成了全城的笑話,那個善妒、瘋癲、不顧大局的豪門棄婦。
世界在我眼前崩塌,隻剩下灰燼。
在一個他再次宣稱加班的夜晚,我反鎖了別墅所有的門窗,打開了廚房的燃氣。
一想到回撥的電話被蘇雪接聽,我的絕望與憤怒達到了頂點。
我衝進廚房,拿起那個陸寒曾誇讚過、我為之練習了無數遍雕花技藝的名貴骨瓷餐盤,狠狠摔碎!
然後,撿起最鋒利的一片,塞進嘴裏。
瓷片割傷了我的口腔、食道,帶來劇痛和滿口血腥。
我又看到水槽旁的管道疏通劑。
忽然想起陸寒和我說這能腐蝕掉一切堵塞物,如同我想腐蝕掉的這令人作嘔的人生。
於是我擰開蓋子,將腐蝕性液體灌入口中。
意識模糊間,我好像看到了年少時的他,在薑家後巷,對我伸出手。
再醒來,是在醫院。
濃煙灼傷了肺部,體內多處劃傷灼傷。
劇痛鑽心。
陸寒站在床邊,蘇雪挽著他的手臂。
他看著我,眉頭緊鎖,語氣裏沒有心疼,隻有濃濃的不解和責備:
"薑暖,你用自殺來逼我?你覺得這樣有用嗎?"
"爺爺年紀大了,受不得刺激!”
“薑家現在離不開我!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,除了給我添亂,你還能做什麼?"
"安分一點,不行嗎?隻要你聽話,我不會虧待你。"
蘇雪依偎在他身邊,輕輕歎了口氣:
"阿暖,你怎麼這麼傻......何必呢?"
我看著他們,突然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也第一次沒有因為他們的話掉眼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