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元寶是她養了五年的邊牧,也是她精神最低落時的心靈寄托。
她孕初期反應大,突然過敏,不得已才暫送寄養。
楚晚猛地坐起,心臟狂跳。
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掛了電話就開始四處尋找。
問街道辦,調附近監控。
最後有路人說看到一隻長相差不多的狗被抓著,往“安心驛站”那個方向去了。
那正是楚昭的店。
楚晚立馬趕過去。
店麵後的操作間門半開著。
她看到工作人員推著一個寵物遺體袋,走向火化爐。
袋子沒拉嚴,露出的一截灰色皮毛,還有一截熟悉的項圈。
那是她為元寶手刻的,它戴了五年。
楚晚尖叫一聲,撲上去阻止:
“元寶!”
楚昭突然出現,攔在她麵前,臉上帶著擔憂:
“姐姐你認錯了!這是得了傳染病的流浪狗,我們正準備處理。”
“你還懷著孕呢,離遠點,小心被感染。”
楚晚推開她:
“那是我的元寶!”
何謹行也聞聲趕來,一把抱住激動的楚晚,向工作人員示意繼續。
楚晚在他懷裏掙紮,聲音嘶啞:
“何謹行!那是我的狗!”
何謹行緊緊箍著她:
“晚晚,你冷靜點!”
“社區剛剛確認過,這就是流浪狗。”
“楚昭第一次獨立操作,你不能因為不喜歡她做這行,就這樣胡鬧。”
楚昭對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,爐門合上,啟動按鈕被按下。
楚晚被何謹行死死攔著,眼睜睜看著那扇金屬門徹底關閉,裏麵隱約傳來火焰燃燒的轟鳴聲。
她的元寶,在她眼前,被她丈夫和妹妹推進了焚化爐。
她停止了掙紮,身體裏的力氣瞬間被抽空。
何謹行開車把她送回家,叮囑她好好養胎。
可元寶被火化的畫麵像一根燒紅的鐵釘,釘在楚晚的腦子裏,憤怒和悲痛灼燒著她。
楚晚身體裏仿佛壓抑著什麼,隨時要爆發。
哭了一整晚,第二天她抹幹眼淚,麵色冷硬的翻找出元寶的疫苗接種證明,檢查報告,還有寵物店的寄養協議,繳費記錄。
把這些證據整理成文檔後,她打包發給了本市幾家知名媒體的記者。
她在郵件裏清楚描述了事件經過。
很快,“寵物殯葬館誤焚健康家犬”的新聞爬上了同城熱榜。
事件繼續發酵。
然而不過半天時間,那篇文章鏈接顯示無法打開。
楚晚刷新頁麵,搜索關鍵詞,相關的討論帖也迅速消失。
門口突然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響。
何謹行進門時的臉色很不好看。
他將手機丟在茶幾上,屏幕上是那篇已被刪除的報道截圖。
他沉聲道:
“我找社區朋友認定過那就是流浪狗。”
“用這些報道汙蔑楚昭,沒有意義。”
楚昭跟在他身後,柔柔弱弱地開口:
“姐姐你這樣,讓別人怎麼看我們,怎麼看謹行哥?”
楚晚咬緊牙關,不讓眼淚在這兩個人麵前落下:
“證據確鑿,你們就是殺害元寶的凶手!”
楚昭誠懇道:
“姐姐,我們單獨談談吧,也許有什麼誤會。”
她說著,就把楚晚拉進了房間。
門一關,楚昭臉上的柔弱瞬間褪去,臉上是一種毫不掩飾的得意。
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刻著“元寶”的金屬吊牌,在楚晚的眼前晃了晃:
“姐姐眼熟嗎?”
“我就是故意的,那蠢狗一路跟著食物跑到後門,可好騙了。”
楚晚瞳孔驟縮,猛地上前想搶回吊牌。
楚昭手腕一揚,吊牌從飛出窗戶,落入外麵街道的車流中。
她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:
“那點證據能把我怎麼樣?”
“就算現在謹行哥站這裏,看見我把它扔出去,他也會信我,不是你!”
楚昭湊近楚晚,壓低聲音,像吐著信子的毒蛇:
“他當初要不是認錯了這張臉,會多看你一眼?
“現在我回來了,隻要我勾勾手指,他就會回到我身邊。”
一直強忍的怒火和屈辱瞬間衝垮了楚晚的理智。
她揚起手,狠狠扇在楚昭臉上。
“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