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的第一條規矩:發瘋可以,不準自殘,不準攻擊我。
霍斂顯然沒聽懂。
第二天,他又瘋了。
這次他學聰明了,不直接撲我,而是抓起床頭的水晶台燈,整個房間裏唯一的硬物,朝自己的腦袋砸去。
我眼疾手快,一個箭步上前,奪下-台燈。
他轉而用頭去撞牆。
我伸出手,墊在他額頭和牆壁之間。
“砰”的一聲悶響,我的手骨一陣發麻。
他似乎很滿意這個效果,開始更猛烈地撞擊我的手掌。
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。
“霍先生,這是你逼我的。”
我收回手,在他再次撞向牆壁的時候,抬起膝蓋,精準地頂在他的腹部。
他悶哼一聲,像隻被煮熟的蝦米,蜷縮著倒在地上。
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:“說了,不準自殘。”
他趴在地上,劇烈地喘息,紅著眼瞪我。
我沒理他,轉身把那盞水晶台燈放回原處。
等我再回頭,他已經爬了起來,手裏攥著一塊不知從哪兒來的玻璃碎片,劃向自己的手腕。
血珠瞬間湧了出來。
我歎了口氣。
這份工作,比我想象的要麻煩。
我走過去,兩根手指精準地捏住他的手腕,卸掉了他手裏的凶器。
然後,當著他的麵,我拿起那塊玻璃碎片,麵不改色地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道更深的口子。
鮮血汩汩流出。
霍斂瞳孔驟縮,整個人都愣住了。
我把流血的手臂伸到他麵前,語氣平淡得像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。
“想玩這個?我陪你。”
“你劃一刀,我劃一刀,看誰先死。”
他盯著我手臂上的傷口,眼裏的瘋狂在一點點褪去,然後是一種我看不懂的震動和混亂。
他嘴唇翕動,想說什麼,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。
最後,他一把推開我,衝到角落,抱著膝蓋縮成一團,渾身發抖。
我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,麵無表情地從口袋裏拿出消毒噴霧和繃帶,熟練地給自己包紮。
千萬年薪,果然不是那麼好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