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薑雲歌抬眸,目光落在蕭遠錚頸側曖昧的紅痕心口一窒。
“自然是一些無用的東西,燒掉也好。”
蕭遠錚拳頭緊握,“雲歌,你又何必同我置氣,我說過......”
沈清然的聲音在這時響起,露出個溫婉的笑。
“陛下,雲歌妹妹,聽聞黃河水患越來越嚴重,臣妾心中實在不忍。”
“昨夜得仙家入夢指點前往相國寺求了平安符,打算帶頭捐贈兩箱舊衣和這枚誠心求來的平安符,替陛下分憂,不知雲歌妹妹打算捐什麼?”
薑雲歌隨意指了指妝匣,“裏麵的東西隨便你拿走”
沈清然卻不讚成地搖頭,“金帛之物太過貴重,我看你脖間的平安鎖很合適。”
眼見沈清然要奪,薑清然不著痕跡地避開,語氣發冷。
“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,我不可能給。”
“雲歌妹妹,我這麼做也是為你好,既能做實事又能博一片好名聲。”
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,蕭遠錚先一步替她答應下來。
“一個平安鎖而已,捐了吧。”
薑雲歌渾身血液瞬間僵住,還沒反應過來沈清然已經將平安鎖奪了過去。
惱怒交雜下,薑雲歌一巴掌扇了過去,借勢將平安鎖緊緊護在懷裏。
目光裏,蕭遠錚正緊抱著沈清然寬慰。
“清然,你放心,我保證用最好的藥。”
薑雲歌聽得心一陣陣發痛,想走卻被蕭遠錚扣住肩膀斥責。
“雲歌,朕真是把你寵得無法無天了,竟然以下犯上,回去抄二十遍宮規領罰!”
沈清然的目光卻劃過一抹狡黠。
“依臣妾看,還是讓雲歌妹妹擦宮中的石磚吧,既能起懲戒作用又能讓宮人輕鬆些。”
蕭遠錚讚同地應了句好,薑雲歌的膝蓋卻忍不住發顫。
一旁的婢女阿秋忙撲過來哀求,
“陛下,不可,貴妃娘娘膝蓋落下病根,根本無法久跪......”
看著臉色發白的薑雲歌,蕭遠錚內心劃過一絲不忍。
可看著沈清然腫脹的臉頰,他還是下令,“把貴妃帶下去!”
跪在冰冷的石磚上時,薑雲歌眼前浮現出她被太後罰跪暈倒的那天,蕭遠錚著急的模樣。
“雲歌,有我在,不會再讓你受一絲傷害。”
真可笑啊。
薑雲歌麻木地擦洗著石磚,雙手被堿水泡得腫脹破皮,膝蓋窩處痛得站都站不起來。
從正午到深夜,整整三千多塊石磚,被擦洗的異常明亮。
薑雲歌勉強扶著牆站立,下一秒身影轟然倒下。
等薑雲歌再睜開眼時,蕭遠錚正在床前吹著湯藥。
“雲歌,你辛苦了,這是補身體的藥,快服下吧。”
腿部隱隱作痛,薑雲歌偏頭躲過,“不牢陛下費心了。”
蕭遠錚伸出的手頓在空中,歎了口氣。
“雲歌,青然也是為了你好,你又何必同她做對!”
“若是撚風吃醋,大可不必,我說過了我隻愛你,娶清然隻是因為救命之恩和特殊命格。”
薑雲歌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,“愛我?你的愛就是為了沈清然活活把我妹妹逼死嗎!”
蕭遠錚麵色一沉,身邊的太監卻突然揚起嗓子喊了聲。
“不好了,陛下,皇後娘娘親自布粥救濟百姓,操勞過度暈過去了!”
蕭遠錚急得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看著與過去她出事蕭遠錚心急如焚的樣子重疊的身影,薑雲歌忽然笑了。
閉上眼的一瞬,一滴淚悄然從眼角滑落。
薑雲歌是被晃醒的,一睜開眼就對上蕭遠錚發紅的雙眸。
“雲歌,你為什麼要在京城散播清然牡丹命格有假的流言?清然已經被流言氣暈了,
你必須要替她安然走完城門處的三裏炭火路,證實她的命格是真的!”
薑雲歌拚命掙脫他的束縛,“不是我做的,為什麼你就不信我呢!”
“你讓朕如何信你,整個皇宮看不慣清然的不就隻有你嗎!”
突如其來的嘶吼讓薑雲歌愣了神,喉嚨不自覺發緊。
蕭遠錚卻當她是放棄了掙紮,命令侍衛將她帶到了城門。
三裏炭火路一眼望不到頭,火星四濺的樣子似乎能吞噬一切。
被推上炭火路時,薑雲歌深深望了蕭遠錚一眼。
“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做的這一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