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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璟瀟推門，箭步衝過來，一巴掌甩我臉上：

“蘇玥檸，你就是這樣背著我，欺負我兒子的？”

昊昊有人撐腰，立馬哭著跟顧璟瀟訴苦：

“爸爸，蘇阿姨逼我叫她媽媽，我不同意她就掐我！她還說媽媽是鳩占鵲巢的賤人，要把媽媽趕出家門！”

“我沒有......”

我本能解釋。

顧璟瀟卻又一巴掌扇在我臉上：

“難道昊昊會撒謊？”

他抱起昊昊，摟著方妤汐離開。

並吩咐管家，把我趕出了顧家。

方妤汐獨自出來送我，眼裏隻有冷意：

“蘇玥檸，你以為付出了這麼多，裝裝柔弱，阿瀟就會回心轉意嗎？不，他恨不得你去死！”

“你若識趣，就永遠別再回來，不然......”

下一秒，她突然拿出一把剪刀，毫不猶豫刺在胳膊上，手裏的黑卡也掉落在地。

淒厲的尖叫聲劃破別墅的寧靜。

顧璟瀟聞聲疾步趕來。

方妤汐立刻撲進他懷裏，哭得梨花帶雨，渾身顫抖：

“阿瀟，我好心送檸姐，給她黑卡，她卻嫌少，還突然用剪刀刺我，說隻有我死了，我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......”

顧璟瀟盯著她手臂上那道不算深卻足夠刺眼的血痕，眼底的心疼藏都藏不住。

叫完救護車，他看我的眼神隻剩下冰冷的厭惡。

“蘇玥檸，你敢傷害小汐，我會讓你生不如死。”

我張了張嘴，卻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。

解釋嗎？誰會信？

在他眼裏，我早就是一個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出賣，連孩子都能傷害的蛇蠍女人。

“李銘，把她關進地下室，放蛇。”

那顆本就運行不暢的人工心臟，在一條條蛇纏在我身上瘋狂撕咬時，頻繁傳來尖銳的絞痛，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胸腔裏狠狠攥緊，撕扯。

當年被一條竹葉青咬傷，顧璟瀟為了救我，用嘴吸毒。

後來雙雙獲救，我責怪他不該如此莽撞，他卻說，我的所有痛苦，他都要感同身受。

自此，我最恨也最怕蛇。

可如今，他讓一屋子的蛇，將我淹沒。

不知是不是眼花，蛇堆裏好像夾雜著一條青色的蛇。

我蜷縮在角落，抱緊自己，牙關打顫。

手機屏幕突然亮了。

是醫院打來電話。

“蘇小姐，您母親的賬戶又欠費了，請您盡快繳費。”

電話背景音裏，傳來母親虛弱而焦急的聲音：

“別催我女兒，她不容易......藥......藥我先不吃了也行......”

那聲音像一把鈍刀，在我心上來回切割。

匆匆掛斷電話，我發了瘋的錘門，祈求顧璟瀟能放我出去。

卻隻有方妤汐給我送來一杯溫水：

“你就是叫破喉嚨，他也不會心軟，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吧。”

她當我麵，打死了那條竹葉青，帶走了。

渾身的刺痛，都比不上心口的絞痛。

我徹底昏死過去。

再次醒來，是被顧璟瀟的一桶冰水潑醒。

“說，你把昊昊藏哪去了？就因為他揭穿你的真麵目，你就讓人把他綁走，你怎麼變得如此惡毒？”

我顧不上聽他說了什麼，第一反應是找手機。

當看到醫院無數個未接電話，還有一條媽媽病危的通知，我匍匐著爬到他腳下：

“顧璟瀟，求你了，救救我媽......”

他怔愣了一瞬後，命李助理查明我媽的情況。

得知我媽重病垂危，他猛地將我摜在冰冷的牆壁上，扼住我的脖頸：

“告訴我昊昊在哪，不然你媽也不用活了！”

“我不知道......我沒有綁架他......”

“蘇玥檸！你找死！”

肺部空氣被急速抽空，眼前陣陣發黑。

我用盡最後力氣抓住他的手腕：

“不是我......顧璟瀟......你信我......求你了......先救我媽媽......”

他俯下身，冰冷的唇貼在我的耳廓，一字一句：

“不交出昊昊，你媽的搶救，隻能暫停。”

我猛地抬頭，難以置信地看著他。

他卻平靜道：

“你敢動我的孩子，我就讓你媽死在搶救室。”

“等你想清楚了，就給我打電話。”

我又被推進蛇堆，他也親自去搜尋昊昊的下落。

不多時，角落的手機再次響起。

我顫抖著按下了接聽鍵。

電話那頭，傳來醫生焦急而沉重的聲音：

“蘇小姐！你怎麼還沒來醫院？你母親因為斷電導致搶救中斷，引發多器官衰竭......我們盡力了......你趕緊過來醫院繳清欠費，處理後事......”

手機從滿是血洞的手中滑落，屏幕碎裂，如同我此刻的心臟。

我維持著接電話的姿勢，想說什麼，喉嚨裏卻像是被堵了塊濕棉花，發不出一個音節。

我直直向後倒去時，顧璟瀟去而複返。

他看著我倒下的模樣，眉頭不耐地蹙起，冷嗤一聲：

“蘇玥檸，算你識趣，昊昊已經安全回家！你媽也已經在搶救，但你敢綁架昊昊，就該受罰！”

三日後，他逗弄著剛滿月的女兒，漫不經心吩咐李助理：

“去問問她，知道錯了沒，還敢不敢動我妻兒，妄想她不該妄想的東西！”

十分鐘後，李助理連滾帶爬地回來，臉上是全無血色的驚恐，聲音抖得不成樣子：

“顧總！蘇小姐她......她......死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