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離開京市前,循規蹈矩十八年的大小姐薑蘊,爬上一個大她七歲、她從小叫叔叔的男人床上告白。
嚇得那位嚴重厭女症的陸家家主連夜出國。
和陸斯年重逢時,薑蘊正在小攤上熟練地殺魚。
他不再管道德倫理,也不再管他的病,將她帶回家,給她一個盛大的訂婚宴。
訂婚後,薑蘊飽受陸斯年厭女之苦。
他勒令她剪去及腰的長發,不準她化妝,不準她穿裙子,強迫她壓低聲音和他說話......恨不得把她變成男人;
她每次生理期,都會被他的保鏢扔進冰水裏浸泡,直到“洗去汙穢”,沒幾次,她就周期紊亂,並且寒氣入體,難以有孕;
她意外墜海,拚命朝他呼救,他卻無動於衷。
“蘊蘊,你的聲音暴露了你是女的,我不能碰你。”
絕望中,薑蘊被卷進暗流,在海上漂了幾個小時才被救援隊救上岸。
她昏迷整夜,醒來看到陸斯年,隻是輕輕伸手碰了他的手,他就衝到洗手間用消毒液洗手。
對上她受傷的眼,陸斯年隻有淡淡的愧色。
“蘊蘊,我現在做不到。”
可半個月後,就是他們的婚禮啊!
薑蘊自我安慰:陸斯年治不好這病,至少這輩子都不會出軌。
可她在挑婚紗時,無意瞥見店員正在看一個清秀少年分享戀愛技巧的直播。
隻一眼,剛好看到她最熟悉又最陌生的未婚夫,拽落“少年”的短發,俯身狠狠吻了下去。
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占有欲:“知道我要結婚了,吃醋了?”
她清晰地看到陸斯年摘掉從不離手的皮質手套,凶狠又急切地掐揉林歲安的楊柳細腰。
是的。
她認出了女扮男裝的博主是林歲安,害她從千金小姐變成小漁村魚販的罪魁禍首。
曖昧的水聲好不容易停止,陸斯年聲音低啞地調笑:“今天的正餐還沒開始,怎麼就害羞成這樣?”
薑蘊的心再次被撕裂,指尖還殘留著幾小時前陸斯年皮膚的觸感。
她盼了三年的溫度,卻是林歲安唾手可得的。
陸斯年的厭女症,是隻討厭她嗎?
薑蘊跑回小漁村找陸斯年,想要問清楚。
可她剛到村口,就被一群舉著魚叉的村民攔下。
“你這個白眼狼!”
為首的李爺爺氣得臉紅脖子粗,將一張皺巴巴的協議扔在她臉上。
“你前幾天讓我們簽的漁村修繕協議,根本就是開發度假村的合同!你是不是早就和他們串通好了,要把我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給賣了?”
“怎麼會?”薑蘊震驚。
那張協議是陸斯年特意拿來的,說要幫她改善漁村環境,她信了,還挨家挨戶勸村民簽字。
薑蘊想解釋,其中一個村民情緒激動地將魚叉揮向她。
劇痛襲來,她踉蹌著後退一步。
“協議是我勸你們簽的,我認。”她聲音發顫,心底卻還抱有微弱的期待,“我馬上會找陸斯年問個清楚,明天一定給你們答複。”
李爺爺看了她許久,這才領走了鬧事的村民。
薑蘊跌坐在地上,用袖子按了按還在流血的傷口,剛準備撿回被海風吹到榕樹後的協議,一輛黑色賓利緩緩停在村口。
是陸斯年的車。
車門被打開,薑蘊剛想上前,卻看到已經換回女裝、散著頭發依偎在陸斯年懷裏的林歲安。
她渾身僵硬地躲在樹後,心中發冷。
“斯年,你真的要把這裏改成度假村嗎?”
林歲安在陸斯年麵前,不需要壓低聲線,尾音仿佛能勾人一般。
陸斯年揉了揉她的頭發:“誰讓你就是我的藥?我打賭說不碰你,結果根本忍不住。你不是討厭魚腥味嗎,我把這小漁村改成度假村,蘊蘊身上就不會有惡心的魚腥味了。況且我也不喜歡蘊蘊婚後還守在這裏。”
林歲安嫣然一笑,勾著他的脖子親了上去。
“別回去了,今晚陪我好不好?車上,還沒試過吧?”
“除了你,我還試過什麼?”陸斯年呼吸變重。
薑蘊眼見兩人愈發親熱,車門再度關上。
賓利晃動幾下,緩緩駛出了小漁村。
薑蘊像是被一雙大手攥住了喉嚨,難以呼吸。
不知過了多久,手機屏幕亮起時她才驚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麵。
是陸斯年的消息。
“薑蘊,公司有急事,先不回去了。”
薑蘊死死咬住下唇,不讓自己哭出聲。
為了林歲安,陸斯年不惜騙她簽下開發協議,讓她經受村民們的譴責,甚至親手毀掉這個她說過她早已當成家的小漁村。
她最終撥出了那個她從沒想過會撥通的號碼。
“陸爺爺,我答應你,徹底離開陸斯年。”
“薑小姐,條件任你開,但是有一點你要做到,那就是永遠不再回來。”
薑蘊啞著嗓子應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