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薑蘊掛斷電話,想再去見弟弟薑慕最後一麵。
當初,她媽媽成了薑家的假千金,還成了害真千金——林歲安媽媽——雙腿癱瘓的所謂真凶。
姥姥姥爺將她和薑慕趕出家門,卻將林歲安寵成掌上明珠。
薑慕後來換上尿毒症,又在手術後不告而別。
她也是最近才知道他的行蹤。
薑蘊收拾心情,打車去了薑慕在的賽車俱樂部。
剛到門口,他就看到薑慕開著一輛改裝機車,載著林歲安!
林歲安摟著薑慕的腰,故意側過頭,衝薑蘊的方向挑釁地揚了揚下巴。
“阿慕,路邊的人你認識嗎,她好像認識你誒。”
薑慕的視線掃過薑蘊時,卻像沒看見她,語氣無比漠然。
“不認識。”
“一看就是我最恨的那種為了錢,六親不認的人。”
摩托車加速離開,薑蘊心中難過至極。
當初,她為了給他湊手術費,淩晨三點就去碼頭收魚,寒冬臘月裏徒手殺魚,甚至毫不猶豫地捐了一顆腎......
現在薑慕卻這樣看她,甚至和林歲安扯上了關係!
薑蘊渾渾噩噩地走回小漁村,再次被搶著要說法的村民圍得寸步難行。
她努力振作,擲地有聲地保證:“半個月內,我會讓陸家停止開發,還大家一個說法。”
“如果做不到,你們就把我扔到海裏喂魚!”
眾人震驚。
還是李爺爺先擺擺手:“好,我們就信你這一次,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!”
黑色賓利再次出現,陸斯年下車,身後跟著身形清瘦的短發少年——女扮男裝的林歲安。
“這是我新招的秘書,林秘書。”
陸斯年自然地將手搭在林歲安肩上,“最近他有點感冒,怕傳染給你,就戴了口罩。”
薑蘊她的目光落在他那隻手上。
直播裏,就是這隻被她碰了恨不得要洗掉一層皮的手,忘情地摟著林歲安的腰。
林歲安刻意壓低聲音:“薑小姐好。”
薑蘊勾了勾唇,默許陸斯年明目張膽的背叛行為。
畢竟,她已經決定離開。
回到木屋,她才發現生理期到了。
半年前,她差點死在冷水池,他才終於不再盯著她的生理期。
可她卻落下了痛經的毛病。
她拖著虛弱的身體去廚房煮藥包,剛準備喝藥,陸斯年卻奪走遞給林歲安。
小腹的墜痛讓她有些顫抖:“陸斯年......”
這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個極難拜訪的老中醫開了一年的量。
一月一包,她即使再疼她不敢多喝。
陸斯年語氣理所當然:“林秘書感冒要喝點熱的,你少喝一次怎麼了?”
緊接著,他溫柔地安撫林歲安:“你先休息再工作。”
薑蘊親眼看著,林歲安走進那間獨屬於陸斯年、她從未被允許進入的房間。
這時,陸斯年的手機響了。
他看了一眼對她說:“村口有個我叫的跑腿來送東西,你去取一下。”
從跑腿手裏拿到袋子時,她的手一時脫力沒拿穩,裏麵的東西頓時散落一地。
看清後,薑蘊渾身血液幾乎凝固。
一整袋的計生用品。
跑腿小哥調侃:
“妹子,你男人挺行啊,就是你這小身板受得住嗎?”
鹹腥的海風卷起地上的沙粒迷了眼,她紅著眼眶把東西撿起,把袋子交給陸斯年。
“蘊蘊,你看袋子裏的東西了嗎?”
薑蘊強忍喉嚨的酸意:“不是文件嗎,有什麼好看的,我去魚攤了。”
她轉身離開,卻在聽到門縫傳出聲音後頓住腳步。
“林歲安,誰讓你把我的文件換成這些東西的,簡直是胡鬧。”
“陸斯年,你和我裝什麼裝?”林歲安恃寵而驕。
半響後,陸斯年的聲音有些惱怒:
“要不是你當初女扮男裝讓我降低警惕,還把我綁在房間裏三天三夜,我怎麼會!”
“事已至此,婚禮前你幫我治病,但是蘊蘊那邊你別再得寸進尺!”
......
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,林歲安的哭罵聲漸漸變了調。
薑蘊衝出木屋,惡心到想吐卻什麼都吐不出來。
她無力地癱坐在礁石上,再次聯係了陸老爺子。
“陸爺爺,婚禮的新娘換成林歲安吧。”
“補償我要雙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