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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條例》頒發之後，成了人人自危的新鐵律。

我預料到華貴妃會反撲，卻沒料到她的手段會如此狠毒，直指死地。

那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午後。

皇帝正在我宮中，一邊心不在焉地與我下棋，一邊聽我彙報關於削減宮中非必要開支的計劃。

他對我這套公事公辦的態度頗不習慣，眉宇間帶著一絲不耐。

就在這時，華貴妃哭著闖了進來，身後跟著一群神色慌張的宮人。

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，發髻散亂，淚如雨下，手中還死死攥著一個明黃色的錦囊。

“陛下！您要為臣妾做主啊！”她哭得撕心裂肺，“臣妾......臣妾腹中的皇嗣，快要保不住了！”

皇帝臉色一變，立刻起身扶住她：“愛妃何出此言？太醫不是說胎像穩固嗎？”

“臣妾近日常常心悸腹痛，夜不能寐，原以為是孕中常態，直到方才，臣妾的宮女在枕下發現了這個！”華貴妃顫抖著打開錦囊，一個麵目猙獰，身上插滿了銀針的布偶赫然暴露在眾人眼前。

布偶的背後，用朱砂歪歪扭扭地寫著華貴妃的生辰八字。

巫蠱之術！

皇帝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，整個大殿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。

“是誰如此大膽！”他怒吼道。

華貴妃的貼身宮女跪在地上，瑟瑟發抖，抬手指向我身後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，聲音尖利：“是他！是鳳鸞宮的小祿子！奴婢親眼看見他鬼鬼祟祟地在貴妃娘娘的寢殿外徘徊！”
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名叫小祿子的太監身上。

他是我宮裏負責灑掃的，平日裏沉默寡言，此刻早已嚇得麵無人色，渾身抖如篩糠。

“不是我......奴才沒有......”他語無倫次地辯解著。

“人贓並獲，你還敢狡辯！”皇帝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極點，“來人，給朕嚴加審問！”

然而，還沒等侍衛上前，那個小祿子突然雙眼圓瞪，口中噴出一股黑血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，身體抽搐了幾下，便再無聲息。

他畏罪自盡了。

死無對證。

人證沒了，物證卻還在。

華貴妃哭倒在皇帝懷裏，聲聲泣血：“陛下，臣妾知道皇後姐姐不喜臣妾，可她......她怎能如此狠毒，連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過......”

皇帝抱著懷中哭得幾乎暈厥的寵妃，再轉頭看向我時，那眼神中隻剩下失望和怒火。

“皇後，”他一字一頓，聲音冰冷，“你還有什麼話好說？”